“你可算是回来了。”

夏流云进到书屋看到苏沐卿正看着窗外，松了口气。

苏沐卿原本正看着窗外，看到夏流云微微一笑。

这时候雨水渐渐小了，雾气让天空像是蒙了一层薄纸般白茫茫的，树叶，草叶湿漉漉的，滴答的雨滴声绵绵不绝，若是仔细听倒是有些别样韵味。

两人坐在床边，面前桌上摆放着一壶茶，两个杯子。

“你知道我要来？”

当夏流云来到椅子边上时，看到了桌上的茶杯，于是好奇道。

苏沐卿微笑着说：“你路过街角的时候，那里的青蛙告诉我的。”

“青蛙？”

“就在街角那里，因为我救了它一命，所以偶尔会告诉我一些那里发生的事情。加上你是我的熟人，所以比较关注你。”

“你净是些我搞不懂的事情。”

“只是偶然做的趣事而已。倒是你今天已经来了三四次，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的？”

“算算日子就知道你是今天回来。不过不说这些，我有急事儿找你帮忙。”

“怎么了？”苏沐卿帮着夏流云填茶后坐在了他对面椅子上，望着夏流云。

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容易看出来，不过若单看外表的话，倒是苏沐卿更年轻一些，而且看起来更加端正一些。

只不过夏流云兴许是武人的缘故，所以比苏沐卿更有一些阳刚气息。

“我外祖在一月前来京城，这事你知道吧。”

苏沐卿点点头道：“当初我正打算离开，你告诉了我。”

“刚来的时候，我外祖也就像往年一样走走朋友，逛逛街，没什么事。可是就在半月前开始，他从外面得了一支笔，然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门之内，日日作画，丝毫不休息，起初我们也没觉得怎么样，毕竟我外祖一生作画，你也听说过他对画的痴迷程度。

但是这时间久了，不出门也就算了，就连饮食也日渐稀少，这段日子更是一口饭一口水都没碰过，前些天我娘实在担心，就让我破门，进去后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满屋子的竹林？”苏沐卿打趣道。

夏流云外祖名为和子珩，因画作而得名天下，而且因为所画的最出名的一幅画名为‘竹林’所以得了个雅号叫‘竹先生’。

夏流云白了眼苏沐卿道：“是满屋子的画，但却是满屋子的仕女图。你知道我外祖虽然是喜好作画，而且也有些名气，但只画风水动物，从不碰仕女图。更奇怪的是，外祖所画的那些仕女图的女人们矮胖高瘦都不一样，可是惟独画上女人的脸却是每一张都一模一样，而一向对人和善的外祖再看我跟娘亲的时候也是突然恼怒破口大骂我们。而且用的还是山南话，庆国山南的的口音干涩难懂，我外祖虽说年轻时候去过山南，可怎么可能会说山南话？

当时我感觉不对劲儿了，于是就先带着我娘出来，当我们走出门的时候，外祖突然不骂人了。于是我们就将门重新关上，并找了人看着，我父亲知道后马上请了司天监的冯已水来看，他说是外祖被鬼魂附身了，于是动用了一些手段，之后看他灰头土脸的出来表明那魂已经被赶走了，并且就在我外祖门上贴上了几张符，之后也正如他说的我外祖果然没事了。”

“这不是解决了吗？”苏沐卿拿起茶水抿了口后问道。

“要是解决了，我还会这样？问题是前天晚上的时候，我又看到了我外祖在画仕女图，而且就是那种同一张脸的仕女图。”

……

夏流云看到自己外祖和子衍又开始画仕女图的晚上，当时他原本只是想看看自己外祖身体如何了，不料才走到和子衍所在院子外面就听到了嘟囔声。

起初夏流云也没多想，直接就走进了院子，不过才刚进院门，他就看到外祖房间有画作乱扔一地，更有一些飘到了外面。

连日下雨，地面潮湿，夏流云看到赶忙上去打算捡起画作收起来，免得潮湿地面弄脏了画作外祖之后心疼。

可是就在他才走到门口打算捡起画作的时候，却是看到地上画作皆为仕女图，跟多日前那些同样面容的仕女图一模一样的画作。

“谁让你碰它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