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愤的目光也是转向了徐北衍，后者的神情间倒是没有表露出对他这位第四序列神的丝毫惧色。

“呵呵，不愧是诸族五天的圣者，你们这番道德绑架来的言论，即使过了百年，仍然没有丝毫更改啊...”

“自我出道以来，无论我取得了何等辉煌的战绩，诸族五天内的那些人，都只会对我冷嘲热讽，不过当初的我从未将其放在心上，只将其当作是一种磨练。”

“直至我踏入圣者三莲境，这些声音方才渐渐消失，而我也曾想用这份力量去守护诸族五天，但...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说到这里，虎愤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丝的起伏，他看向了身后花海簇拥而成的花床上，那沉睡着的绝美人儿。

“我哪有那种力量啊，到头来仍然要靠夭夭，她为了让我不受到圣神的伤害，自燃神源，让我踏入序列之中，给了我能守护五天内所有牵绊的能力，可我却失去了她...”

“但即使我身在序列，也无法抹杀圣神，那是当年的祖龙都办不到的事情。”

“我们夫妇，对于你们诸族五天，可谓是仁至义尽，但即便如此，当第二次灭界之战过后，诸族五天的那些人又是怎么说的？”

“若是只嘲讽我也就罢了，却在背后以言语侮辱我的妻子。”

“你们走吧，我不杀你，徐北衍，如今的你也身为圣者，与其在这里无能狂怒，倒不如让自身实力再精进一些，然后去守护你的诸族五天，去当你的大英雄。”

话音落下，虎愤解除了对徐北衍的压制，他再度看向苍渊，语气变得恭谦了一些：“苍渊师尊，当初我八脉被废，你的重塑之恩虎愤绝不敢忘，还有您对夭夭的护持之恩。”

“我与圣神有约定，圣族只会占领除了苍玄天外的四天，并且不会屠杀诸族生灵，您还有颛烛师兄、郗菁师姐，那些五天内的故人们，身上都有我的神识残留。”

“除非圣神亲自出手，否则就是圣者三莲境也不能伤害你们丝毫，这是我能为你们，还有五天能做的最后事情了。”

“我只想与夭夭，吞吞，以及父王母后他们在这天外天过些清净的日子，至于诸族五天不是圣族之敌，那就并不关我的事了。”轰隆隆！

虚空不停地颤动，就连圣者这般存在，居然也是在接连的陨落。

某一处的战圈之中，天地间有着无尽赤炎在涌动，赤炎簇拥，隐隐间化作了一道足以炼化天地的鼎炉。

赤炎鼎炉内，有着一颗金色的光球，那是一位二莲的圣族圣者在施展自身最强的御守源术。

两股可怕的力量碰撞间，处于力量碰撞最中心的地带，渐渐化为了最原始的混沌。

“不愧是圣族的摩诃圣者，果然手段非凡！”

在那赤炎鼎炉上方，一道身负赤红葫芦的身影踏破虚空而来，他头顶与左肩之上，升腾着的圣莲，也是在此时爆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芒。

有着无穷伟力，随之涌动。

“颛烛，即使你也晋入了双莲境，想要斩杀本圣，真是妄想！”

处于金色光球中的摩诃圣者也是在此时抬起双掌，犹如是掌含日月，在其掌心间，有着一道布满光纹的古印在此刻凝现。

那古印之上的每一道光纹，都仿佛蕴含世界之威，牵动天地法则。

“又是这圣族的摩诃无量印吗？”颛烛双手结印间，在其双瞳之中，也似是有着日月相互映衬。

“万年前的那场灭界之战，你凭借此招阻拦住了师尊，逃回了圣王天，但这一次，你却再也跑不掉了...”

说起来，这摩诃圣者与颛烛颇有渊源，那便是在万年前的灭界之战中，此圣曾经和正以黑帝之名风头正盛的苍渊交手。

当时两人的那一战，可谓是诸天圣者之战中，除了三莲圣者外最为巅峰的一战，最后终是苍渊技高一筹，但这摩诃圣者也并非易于之辈。

他有着圣神亲赐的手段，便是这摩诃无量印。

此术，不仅是让其成功从苍渊手中逃走，还毁去了后者手中的圣源兵，那便是此刻已归于虎愤手中的天元笔。

“说起来，此术也正是为斩你而现世...”

嗡嗡！

当颛烛手中印法落下之时，他身后的那口赤红葫芦忽是迎风暴涨，葫芦口在此时张开，其中宛如有着混沌光芒吞吐，威能莫测。

“混沌归源光！”

霎那之间，混沌之光自那葫芦口中暴射而出，在这一刻，天地万物宛如失去了最为原始之力，光芒所过之处，皆归源头。

那一道能够牵动天地法则的摩诃无量印，也是被这般光芒笼罩而进...

“什么！？”

然后，摩诃圣者便是惊骇的见到，往昔自己这一道无往不利的源术，居然是在这这道光芒之上，迅速地归于混沌源点。

他难以置信，颛烛晋入双莲境不过百年，修为绝对不会比他强，而论手段，他这源术是圣神亲赐，在这世间，应该鲜有源术能够比拟。

“神祗虽强，但圣者一道，终归是顺应天地法则，那便是神也无法彻底掌控的东西。”

“所以依靠外力，反而会使自己的圣道落于下乘，这也是你止步于这个境界的原因。”

颛烛眼中光芒氤氲，话语间如同是在证道，这也是圣者之间高下的根本所在。

化解了摩诃圣者的最强手段后，他头顶的那口葫芦中，混沌之光再度落下。

对方毕竟晋入双莲境多年，颛烛想要将其斩杀，绝非易事。

“小师弟的做法，恐怕连自己也会...”

同时，他还在担忧着虎愤，颛烛自然是明白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战争中，牺牲不可避免，虽说颛烛身为诸天圣者，绝不可能完全赞同虎愤牺牲苍玄天一天生灵的做法。

可这便是他们五天需要付出的代价，所以颛烛此时更加担忧的，反而是虎愤这么做，又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就算是位于序列之中的神，也得遵循这天地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