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乞猿这时候才有所醒悟,但已经来不及了,虎愤的崛灵掌如入无人之境,直接拍碎的他的银棍,重重地打在它的胸膛之上,只听到啪的一声巨响,它受力被击飞到树冠之外,在空中翻过一圈,然后入陨石一般,通过数条树干的阻拦,成功坠落到地面之上。
虎愤也来到地面之上,他看着眼前的武王乞猿,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分怜惜——它没有任何的退缩,纵然是被打趴在地,它也是再一次凝聚银棍,冲到虎愤之前,举起就打。它的这一下“重击”,虎愤并没有躲开,也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御,让银棍携带极其凌厉的猛风敲落在自己的头上。
只是预想中的流血并没有出现,银棍如同冰棍一样,触碰到虎愤的额头之后,再一次碎裂成一块块。武王乞猿并没有退后,再一次地凝聚出银棍,想敲打虎愤的脖子。然而这一次,虎愤用左手捉住了它的银棍,一动不动的站着,它想抽出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虎愤说道:“你的这一切斗不过是过眼云烟,既然我识破你铠甲的幻术,你为什么还不跑?”
武王乞猿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语言,说道:“人类,我名为武王,怎可能做一个逃兵?”
虎愤听到这句话,只感觉到心头一震,他要杀的是一只有尊严的灵兽啊!他抬起了右手,一把扯碎武王乞猿的铠甲,左手抛开它的银棍,再一掌拍飞它到后面的树躯干。
没有了铠甲,武王乞猿露出了最原始的身材——那是一只极度瘦弱的猴子,才不过一米高而已,身上都是棕色的毛,而它手上的不是石柱也不是银棍,是一根已经长满铁锈的普通棍子。
它的嘴流出了血,尾巴再也耸不起来了,本来就瘦小的它显得更加脆弱了。依靠锈棍,它勉强站了起来,吐出一口血,它说道:“人类,我从小就体弱,依靠这件灵甲我做到很多以前我做不了的事情,今生我没有什么遗憾,要杀就快点动手。若是想侮辱我,我会自杀,不留神魄。”
它以为虎愤来杀它是为了它的神魄。
虎愤不知道现在怎么做,血的子给他的芥子戒发出了点点红色,他知道只要他想武王乞猿是怎么也走不了,但是当他看到它的身板的时候,再想到它这般的气节,实在是怎么也下不了手。他的脚不可思议地走近了它。他伸出了戴着的芥子戒的右手。
武王乞猿也安然的闭上了眼睛,它选择用黑暗来面对人生的最后一刻。
冯梓雅很是着急的来到了虎愤和武王乞猿之前爆发灵力的位置,但看来看去,只找到了虎愤布置的陷阱,一人一猿怎么也找不到。
这么连续走了一个小时,她才找到虎愤,在路上想着要怎样怒骂的语句在此刻都烟消云散。她看到了一个寂寞的背影,欲上前的时候虎愤转过身了,她看到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只是很奇怪而已。她没有发现地下有任何的血迹。
她问道:“武王乞猿呢?”
虎愤冷冷道:“被我打死了,收进芥子戒里头了。”
冯梓雅很明显抱有怀疑,继续问道:“真的?”
“真的。我们下一个是谁?”
冯梓雅看着他,然后从拿出玉符看了一下,说道:“四品灵兽,蓝深水母。”
冯梓雅尖叫一声,虎愤还没能反应回来——此时的他应该回头别看——冯梓雅的力气已经回来了,血再次从她的皮肤流出来,只是这次是演变成她之前穿的衣服。
虎愤这才反应过来,一直盯着貌似太不礼貌。冯梓雅已经说道:“看够了是吧?把我拉起来!我不要一直趴着,扶我到那棵树下。”
虎愤摸摸头傻笑着应付过去,他扶起冯梓雅,近距离接触所感受的肤感,再回想起刚才的胴体,脸不由得再红了起来。
冯梓雅知道他脸红什么啊,气的咬牙切齿也毫无办法,一拽一拽地走过去,靠着树躯坐下,脸也是红了,气呼呼地说道:“很好看是吧?很想看是吧?刚才一直看!平时看你这么老实,关键时刻居然掉链子!你……你……!”
虎愤无辜说道:“我也不知道你会突然出现,这也不能怪我。话说你的身材挺好的……”
冯梓雅被气的闭上眼睛,低下头卷起拳头,大吼一声:“你给我滚到一边去!”她呼出一口气,很明显理智多了,再说道,“明天要早起,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虎愤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别过头,跳到一边的大树之上,既能远距离看到冯梓雅,又能好好地休息。他感觉今天的星很多,月亮更加明媚。
经过昨晚的尴尬相处,两人第二天一早相见总有点别扭。冯梓雅经过一晚的休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和虎愤沉默的吃完早餐之后,她低着头,说道:“你除了血毒症之外,还有什么血神族的病?”
虎愤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说道:“应该没有吧,今次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和血神族打交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冯梓雅摇摇头,说道:“没什么,走吧,时候都不早了,早点把事情干完,我还要回去泡泉水。”
她嘴是这么说,心却不是这么想:“问这根木头也没什么用,回头再问问老狐狸,可能他会知道什么事情。”
虎愤觉得冯梓雅欲言又止是因为昨晚的尴尬,所以没什么在意她说的话,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和她动身前往绝命华海。又是两天的路程,他的血毒症出现时间极不稳定,但都没有第一次严重,而且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冯梓雅都没出大碍就应付过去。
第三天的中午,两人来到绝命华海的沙滩边上。和一般的沙滩没什么区别,而绝命华海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天蒙蒙,海平线依旧波浪不惊,岸边怪石嶙峋,看起来没有一点生命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