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知把她打横抱起,朝外走去。
小矮子看着瘦小,没想到身体也是极轻,没多少重量,跟个小女孩似的。
小女孩。
贺六知的脸色微凝,他打量着怀中闭目沉睡的小河水,越看越像女孩。
眉眼娇嫩,脸色白皙,骨架也是瘦小。
他微微皱眉,脚下却下意识加快了速度,朝着外头走去。
可大概是外头的日光太过刺眼,才刚踏出祠堂,盛初禾就醒了。
透着茫然的眉眼在看到贺六知后,陡然清醒。
她猛然涨红了脸,粗着嗓子道:“少爷,我、我没事,放我下来吧。”
一边说,一边挣脱了贺六知的怀抱,仓皇后退。
可因为动作太急,她脚下一软,又要晕倒。
贺六知扶住她,凉笑道:“你果然很喜欢逞强。”
盛初禾正要说话,可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叫声。
贺六知讥嘲一笑,将放在祠堂门口的餐盘端起,慢条斯理地吃着三明治。
盛初禾看着另外一份午餐,忍不住露出笑意,也坐在贺六知身边狼吞虎咽。
贺六知瞥了眼她鼓鼓囊囊的嘴,把自己餐盘中的烤肠扔到了她碗里。
盛初禾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抿着嘴对他傻笑。
大少爷嗤了声:“蠢货。”
贺六知就这么把盛初禾带出了祠堂,饶是老章再有怨念,也不敢忤逆太子爷的意思。
盛初禾和贺六知的烫伤并未好全,老章就让红会医院最好的医生长住家里,方便帮少爷换药疗伤。
红会医院是贺府出资建立的,除了红会,黄浦的许多产业都有贺府的投资。
盛初禾的伤口要比贺六知的严重,加上这几日一直在祠堂跪着,伤口没有及时换药,就有些恶化了。
医生帮她处理完伤口,皱眉道:“可能会留疤。”
贺六知皱了皱眉。
盛初禾倒是不以为意:“没关系。”
既然她说没关系,医生也不再注意,给她换了药后就退下了。
贺六知看着盛初禾拉下衣袖的动作,若有所思。
这几日太子爷倒是安分,专心呆在家中养伤,直到一个星期后伤口结疤脱落了,才让众人松了口气。
傍晚时分,太子爷让盛初禾去书房的书柜里拿一个木盒,说是他母亲从北平捎来的。
盛初禾捧着木盒返回房间,却不见他人,浴室内倒是传来潺潺流水声。
浴室的门大开着,并不曾关上。
她有些踌躇,站在门口喊道:“少爷,木盒放哪?”
浴室内传来贺六知的声音:“拿进来。”
盛初禾:“……”
她拧着眉头,到底是咬咬牙,别开脑袋走了进去。
浴室内雾气弥漫,贺六知光着身体躺在浴缸里,一头短发全湿了,有几缕有些凌乱地垂下。
大少爷肌白如瓷,面如冠玉,身子也是精壮,倚着浴缸边的手臂,有好看的肌肉线条。
他见盛初禾进来了,一双桃花眼含着笑意,懒洋洋道:“把木盒打开。”
盛初禾脸色涨得通红,压根不敢去看贺六知,只‘哦’了声,背对着贺六知把木盒打了开来。
木盒内放着的是两个小小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