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见瑶儿一脸惊异地透过镜子看着她,“你干嘛那样看着我?怪渗人的!”穆芸楚看看镜中的瑶儿,问道。
“小姐刚才说,暻世子,从…从里到外一身白!”瑶儿结巴道。
“嗯,是啊,怎么了?”穆芸楚不以为意道。
“从里到外……”瑶儿喃喃。
穆芸楚突然停了顺发的手,透过镜子看看瑶儿,“哦,我是说……昨日在莲池边他不是将外衫脱了吗,内里不也是白的吗,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啊!”
“哦!”瑶儿点点头。
穆芸楚突然想起侯府的柳如嫣,本来还觉得应该是个难对付的主,没想到她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原来如此经不起折腾,三两下便被撂倒了。
不过誉博候也是朝中老臣,更是五大世家之一,柳如嫣又是侯府唯一的嫡女,被誉博候宠上了天,他如何也不会看着自己的掌上明珠去奴教所受苦的。
“那誉博候府的柳如嫣后来如何了?”穆芸楚将手中的白玉梳递给瑶儿,问道。
“太后刚走,誉博候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跪在圣君面前涕泗横流,说什么膝下就这一儿一女,若是柳小姐有什么闪失,受了苦难,他定是对不起她死去的娘,还说柳小姐铸成大错,是他做父亲的失职,愿意替柳小姐进了奴教所。”
“嗯,子不孝父之过,他倒是有悟性!那圣君将她放了?”穆芸楚把玩着妆台上的步摇,抬眼看了一眼镜中的瑶儿,问道。
瑶儿摇头“圣君说责罚是太后下的,还说太后一般从不插手宫中之事,但是一发话,定是有她的理由的,还说柳小姐昨日种种,本就是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让她吃点苦也是好的。但是后来圣后插话为誉博候说了好多好话,圣君便下令教誉博候将柳小姐接回了侯府,让闭门思过!”
“小姐,步摇!”瑶儿伸手。
穆芸楚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步摇递给瑶儿,说道“没想到圣君如此卖圣后的面子!”
“小姐怕是忘了,圣君与圣后啊,可谓是伉俪情深,听说当年圣君还是御子的时候,圣后还是御亲王府的小姐,有一次先帝大寿,当时的御亲王带着儿女进宫为先帝祝寿,回府不久,当时作为御子的圣君便去求先帝为他与御亲王府的小姐指婚,三个月后便喜结连理了!”
瑶儿给穆芸楚戴上步摇,又拿起梳子顺了顺她散下的发。
“这么说,圣后是肖宛如的亲姑姑?那肖圣妃与圣后是什么关系?”穆芸楚道。
“肖圣妃是宁王府嫡出的女儿,与圣后算是堂姐妹,听说当时肖圣妃一心钟情于当时作为御子的圣君,年龄较圣后小了整三岁,当时她听闻圣君要纳御亲王府的小姐为御子妃,便寻死觅活,后宁王不忍,便去求先帝,将肖圣妃赐给了御子为侧妃,结果大喜当日,圣君便取了她们堂姊妹。”
穆芸楚咋咋舌,“原来这宁王府和御亲王府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娥皇女英啊!那肖离洛便是肖圣妃的亲侄女了?”
“嗯!是这样没错,但是肖圣妃与圣后虽是堂姐妹,这些年却明里暗里斗争不断,外加圣后这些年不曾有子嗣,只有御子教养在其膝下。肖圣妃膝下有八皇子与二公主,所以才一心肖想圣后的位子。”
穆芸楚不再说话,捧了水净面。她当然知道深宫里的女人都是勾心斗角的。就算是亲姐妹,同入了天家,都有可能反目成仇,更何况是肖圣妃和圣后。从肖圣妃寻死觅活要嫁给圣君的时候,她二人便注定是针尖对麦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