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白走出木屋,发现天色已是大亮,木屋中无门无窗,不晓得外面日升日落,没想到师父为自己传功,自己竟然昏迷这么长时间。
苏星河见李寒白走了出来,脚步沉稳,呼吸变得绵长深沉,便知师尊的一身修为已经传于眼前之人,待他看到李寒白手指上的玉石戒指,更加确信心中所想,不禁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师父……师父他……”
苏星河本想说什么,但是言语呜咽,开口不能成言。
无论多大的年纪,在师长面前,终究不过是孩子。
“你随我来。”
苏星河与李寒白再次进入木屋,见到无崖子尸首已经被李寒白整理妥当,他抹了抹眼角老泪,扶住李寒白坐于无崖子身侧。
李寒白与尸首紧挨,按常理来说,自己与无崖子不过第一次见面,见到尸首本应感到畏惧不适,可是李寒白只觉得与无崖子极为亲近。
“逍遥派不肖弟子苏星河,拜见新掌门。”
苏星河撩起长袍,跪在李寒白面前。
“师兄免礼,我侥幸破得珍珑棋局,方得师父垂爱,关于门派中事,还要多多仰仗苏师兄。”李寒白连忙起身还礼。
虽说自己是逍遥派新任掌门不假,但苏星河既是师兄还是前辈,该有的礼数一定要有。
苏星河见李寒白谈吐得体,心中暗叹,此子果然是上天派来掌管我逍遥派的骄子。
“掌门,师父临终前有没有什么交代的,要我们弟子去做的?”
李寒白知道苏星河对无崖子极尽忠心,自是毫无顾忌,将适才无崖子之言尽皆倾诉。
“丁春秋这贼子谋害恩师,是一定要杀的,只是掌门你刚刚继承师父修为,想要对付丁春秋怕是没那么容易。”苏星河说出心中顾虑。
这李寒白可是师父钦定的掌门人,虽说有一身浑厚内力,奈何不懂得半点招式,那丁春秋诡计多端,且喜欢用毒,苏星河怕掌门在丁春秋面前吃亏。
“师父也对我说了,我武艺太差,所以命我去无量山的琅嬛福地学习百家武学。”李寒白道。
苏星河道:“如此甚好。”
李寒白点了点头,径直向竹林方向走去。
“掌门是在找昨夜来的姑娘?”苏星河跟随李寒白而来,问道。
“正是,师兄可知她的去向?”李寒白环视一周,并没有看到方怡踪迹。
“我虽然又聋又哑,但也能听到竹林里的声音。”苏星河道:“昨夜有人来找那位姑娘,说是小郡主于兰溪镇有难,所以她便离开了。”
苏星河自称聋哑先生,是为了掩人耳目,逃过丁春秋的追杀,此时逍遥派已有新主,他自然不必装聋作哑,只是这番话听起来有些奇怪。
李寒白心中暗叹,此地距离松林小屋足有千余米距离,苏星河居然能够听清此地动静,耳力着实惊人。
“那姑娘与掌门似乎有些纠葛,掌门是要去寻那位姑娘吗?”苏星河见李寒白脸色严肃,不禁开口问道。
李寒白点头道:“那位小郡主与我有恩,如今她有难,我不能置之不理。”
苏星河道:“掌门如今初得内功,若是遇上麻烦,怕难以应付,我愿与掌门同去,掌门驱使也方便些。”
李寒白其实是想在救下小郡主后,便去缥缈峰,如虚竹那般承继灵鹫宫宫主之位,只是不知自己有没有那样的机缘。
他有这样的小心思,自然不想让苏星河同去。
“师兄已经传出寻天下英杰前来破解珍珑棋局,他人会不会来不知晓,但丁春秋却一定也会来此,届时师父遗躯在此,我怕丁春秋丧心病狂,辱了师父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