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孙子还未救回来,太平哪能拒绝,他亲自出马,前往白鹿原。
太平在一间黑屋子里见到了被关押的贺珅。
爷孙二人时隔半年再次相遇,太平禁不住老泪纵横。
贺珅哪还是当初那个贺珅啊!
他满身血迹,粗布短衣里面露出满身刀伤,虽然变得强壮无比,可是双手反剪,背上新近被鞭抽出的血痕仍未愈合。
“唉!坤儿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世道人心的险恶。”
贺珅却一副无所畏惧模样,嘿嘿一笑:“大父,别看我如今被关押在这儿,匪寇还离不开我呢!”
“你这孩子,既是如此,他们还这么待你?”
“大父,本来坤儿就要策反成功的,怎料范离见我得势,临时变卦把我给绑了,以此要挟行省。”
“唉,你是不知官场有多险恶,如今大父我都没人搭理了,谁会在乎你的生死。”
太平将范离的两个条件说了出来,贺珅想了想,说可以答应。
太平苦笑:“一支军队需要呈报皇帝,得到枢密院的批文方可组建。秦军这个架势,毫无诚意,谁敢点头答应”
“大父,如果是屯戍呢,如果能把所有河南灾民通通带去屯垦戍边呢?豫王与行省平章也不同意么?”
太平内心一震,再次审视贺珅,在贺珅的眼里他看到了一束光芒。
“好哇,你竟然敢在大父面前演苦肉之计!”太平眼神瞬变。
贺珅一愣,不知道哪里露了破绽。
太平眼神又变得柔和了,说道:“我养你十几年,就你那些心思逃不过我的眼睛。自从邑猎户最后一次送信起,我就知道你已成竹在胸,怎么会突然又成了阶下囚呢!”
“唉,这点像老贺家的秉性,有你大父的行事风格,不达目的不罢休。可你为何非要跟土匪搅和在一起?”
贺珅应道:“和土匪走近完全是巧合,可是也正因为这个缘故,才能遂了我从军的意。”
贺珅曾经在太平面前表示,想投笔从戎,报效国家。太平没当真,没有同意。
太平摇摇头:“你没跟大父说实话!还有,你是如何知晓朝廷会大赦天下的?”
贺珅散布朝廷将大赦天下的消息是在三个多月前,这种消息就算皇帝跟前最信赖的内侍也不可能获得。
所谓上意难测,要是把帝王的意图都揣摩透,那离死也不远了。
贺珅淡淡说道:“大父,我是根据河患久未根治推测出来的。民生困顿久了,朝廷总要有对策,大赦天下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太平叹息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遂了你意吧。大父估计,范离说的那个达鲁花赤,应该就是你吧?”
贺珅实在是震惊,太平竟然步步为先,把自己的意图摸透了,看来自己在这种执宰级别的人物面前,还嫩着。
“坤儿,大父再提醒你一下,豫王肯定要安插一人进秦军之中监军,达鲁花赤之位不可能由你担任。另外,为人不可处处强硬,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大父也是为你好,就这么着吧,屯戍之事我自有办法。”
这次贺珅乖乖的点头称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