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疤刘最终还是派出了一支三百人的偷袭队,试图摧毁元军的投石机和军营。
听了贺珅的质问后,范离留了个心眼,没有把自己最核心的铁军派出去。
结果正如贺珅所料,偷袭队全军覆灭!
三百人偷偷摸向元军营地,还没靠近栅栏就被元军发现,元军弓弩兵隔着栅栏密集射击,步马兵绕至背后堵截。
三百人只有长刀尖矛,没有甲胄,没有远程兵器,瞬间被屠戮殆尽。
战争很多时候打的就是武备和人力财力,当然靠意志力和指挥艺术也能以弱胜强,只是龙虎寨匪寇目前无一具备。
次日上午。
谷口外立起一排六座木塔,高五丈有余。木塔四周都蒙着兽皮和铁皮,有水桶般粗壮的圆木支撑,看起来极为牢固。
每座木塔之间搭着活动的铁制轱辘轴,轴承中间是一根层层加粗,麻绳捆绑的圆木。圆木端部安装着一个网袋,网袋鼔鼔囊囊,吊上了沉重的石头压载。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投石机?
这也太简陋了吧!
元军举奉元路五州十一县之力,仅仅一夜就打造出投石机,这让龙虎寨土匪们压力倍增。
不管威力如何,架势倒是十分吓人。
反观贺珅昨天连夜设计图纸,动用龙虎寨所有资源准备的投石车,还是一座带车轮的木头框架,连铁钉都没钉牢。
此时,元军阵前涌出一彪人马,领头的是一骑银盔亮甲的武将,身后跟着十余手持长盾的步卒,小心翼翼的护佑在旁。
范离在石墙上看得真切,领头的武将正是蓝田县尉张功臣。
“范堂主,久违了。”张功臣行至石墙百步远,止步仰望范离,“你我相识一场,兄弟我有句话相赠。”
一旁的谷柴刀先发飙道:“张功臣,你他娘狼心狗肺的贱种,还有脸到龙虎寨来?”
张功臣见此也不恼,叫道:“时也,势也!当年范堂主义薄云天,有恩于我。如今大势所趋,非你我兄弟二人所能扭转,还望劝说大当家的审时度势,弃暗投明!”
范离望向一旁的花疤刘,花疤刘示意他接话。
范离这才应道:“你我各为其主,我不怨你。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兄弟之情到此为止,战场上若再见你我各凭本事了。”
张功臣脸色一凛:“既然如此,兄弟我的话也只能到这儿了,范堂主你好自为之!”
说完,张功臣在步卒簇拥下,勒马折回。
一旁的旋风有些失望,小声问道:“大当家的,有没有可能,再合计合计?”
花疤刘叹道:“旋风,你还看不出来吗?阵前投降,哪怕躲过今日之灾,日后也遗患无穷。大丈夫,死也要死得硬气!”
花疤刘整理一下情绪,大喝道:“弟兄们,鞑子欲置我们于死地。今日已无路可退,老子就一个态度,要想吃饭的家伙还在脖子上搁着,要想继续吃香喝辣,就玩了命跟鞑子干!”
花疤刘的一番话并没有提升多少士气。
土匪们几乎是眼睁睁看着元军一手一脚构筑起投石机,它庞大的身躯产生极大的压迫感。
这投石机到底能不能打到石墙上?
石墙又能否抵挡住石炮的威力?
元军整装齐备,强弓硬弩就摆在眼前。反观土匪们手里的兵刃衣甲,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