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该不是把小爷当成老王了吧?
花疤刘站在门口,踌躇一阵,摔门离开了。
花疤刘一走,氛围变得很尴尬。宋二娘默不作声,只在贺珅后背不停搓揉着,贺珅满心不自在了。
这个宋二娘对花疤刘冷若冰兰,丝毫不搭理他,显然里面有些故事。
以贺珅目前的处境来看,招惹上这么个厉害的女人,而且还是龙虎寨土匪头子钟情的女人,对他可是没有一丝益处。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宋二娘突然幽幽问道。
贺珅不想宋二娘会有此一问,用鼻息“嗯”了一声,又感觉还不够,说道:“小爷是外人,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
宋二娘突然大力的拍了拍贺珅的后背,骂道:“淤青消了,穿起衣裳滚!”
贺珅吓了一跳,这女人翻云覆雨,说变就变,还是赶紧溜为妙。
贺珅抱起自己的一堆衣服,光着膀子逃出了宋二娘的香闺。
傍晚掌灯时,贺珅的小院里进来一个故人:邑天雄。
原来邑天雄也是龙虎寨土匪。
他乡遇故知,贺珅异常惊喜。
邑天雄带来一坛烧酒和一只烧鸡,两人畅怀对饮。
借着酒兴,邑天雄说出了他加入龙虎寨的原因。
原来,邑天雄是河南行省南阳府的汉人新附军出身。他的把兄弟冯头陀因在军中犯了事,被杖一百零七,徙察罕脑儿三年。
元朝仗刑自六十七至一百零七共五等,冯头陀因小事被处极刑,显然有人想要他的命。
邑天雄不顾性命,从军中逃了出来,一路打点解押官差至察罕脑儿。
结果冯头陀随着犯人一起被押至奉元路修泾渠,邑天雄又追至此地。
如今沦为驱口逃丁,想要生存极其艰难。邑天雄凭借高超的狩猎本领,弄了一批山货皮毛,积蓄了一笔钱贿赂当地的管户籍的官吏,在奉元城南秦沟里捐了个猎户身份。
可是这也给邑天雄带来无尽的烦恼。
当地官吏知道了邑天雄是逃军户,不断的上门侵扰,增派赋税,或直接索要钱物。
邑天雄需要挣钱打点狱卒和班头,这边又受尽地方官吏盘剥,支出巨增,一气之下干脆落草龙虎寨。
有了这个身份护佑,邑天雄日子竟然过得越来越舒心了。
酒至三巡,贺珅问道:“邑大哥,花疤刘和帐下四大堂主都什么来历?”
邑天雄呷了口酒,醉意朦胧道:“哥哥我加入的时间不算长,又长期被派在奉元做事,但这些还算略知一二。”
花疤刘早年是河北真州大户之后,不知何故被色目巨贾告官通缉,带着家眷和表叔一家外逃,宋二娘正是他表外甥女。
四大堂口的白虎、朱雀、玄武堂主是旋风、宋二娘、范离,这几个人贺珅早已相识。
只有青龙堂主屏风先生极其神秘,在龙虎寨除了花疤刘、旋风没人识其真面目。
贺珅若有所思,良久才问道:“邑大哥,这屏风先生是个读书人吧?你说他神龙不见首尾,应该不常在龙虎寨呆吧?”
“对,听说他以前是个秀才,遭了祸被花疤大王收留了。他的身份神秘,一般人就算站在身边也认不出他来。”
邑天雄又灌了口酒,醉醺醺道:“花疤大王听说神通广大,文武双全。狗屁!在我看来就是个鼠目寸光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