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相持之际,后院屋顶上的家丁突然朝贺珅大叫:“少爷,大事不妙!贼子弄来个大石磨。”
贺珅怔了怔,石磨能干什么?
贺珅飞也似的跑下花楼,攀上了后院屋顶望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我去!
这些贼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碾谷子的巨大石碾。
大石碾两边的突出的木橼上各套上粗麻绳,每边各有四名壮汉拉着石碾往前冲。
大石碾借助滑溜的积雪飞速冲来,地为之隆隆,雪为之簌簌,带着碾压世间一切的气势撞向后院门。
嘭!
后院门墙、门楼顿时碎成了渣,砖块木屑纷飞。
沉重的大石碾借着奔雷之势,穿透碎砖瓦砾,凌空弹起,一头撞进贺珅所在的木屋,木屋顿时墙倾柱倒。
贺珅和另一名家丁无处可躲,一起摔进了瓦砾堆中。
贺珅以为坚不可破的防线,被大石碾一招就破功了。
后院打开了缺口,贼子如潮水般涌入院内。
赶过来支援的家丁奋力阻击,无奈势单力薄,瞬间被刀矛淹没。
魁梧中年提刀踏进后花园,他满脸怒容,大喊道:“弄死老子那么多弟兄,把贺家兔崽子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贺珅摔得七荤八素,浑身像散了架般。他忍着痛,将身上的瓦砾扒开,意外触碰到了桦木棍。
贺珅攥紧木棍,蹲了起来。
这座木屋虽然倒塌,可是框架还在。贺珅透过残橼碎瓦,能够清楚的看见外面的情形。
贼子们很快就把所有房子搜了个遍。
“庄主,搜遍了都没见着,贺家那小子难道遁地了不成?”
魁梧中年嘿嘿一笑,说道:“点火烧,我就不信烧不出来!”
众贼子领命,四处点火。
片刻工夫,怡春院多处房舍窜起浓烟,熊熊烈火随之冲破屋顶。
倒塌木屋内一阵悉悉索索,贺珅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
魁梧中年嘴角上扬,微微笑道:“贺公子,终于肯出来了!”
“小爷我距你五步以内,若想活命,跪下来求小爷!”贺珅语气寡淡,无油无盐。
听了贺珅的话,不光魁梧中年,其他贼子也是一愣,须臾放肆大笑起来。
“小子,你是不是摔坏了脑壳?”
“贺公子,娘们裤裆钻久了,还以为自己是只雄鹰吧?哈哈哈!”
“贾庄主,休要跟他废话,待俺一刀取了他狗头!”
贺珅看向魁梧中年,丝毫不慌道:“你姓贾?做的哪行买卖?”
贾庄主笑吟吟道:“贺公子,休管我做甚么买卖,贾某人今日只替人借你人头一用而已。”
“哦?谁想买小爷人头?”
“这个嘛,嘿嘿,到了那边,阎王爷会告诉你……”
贾庄主话尤未尽,贺珅已抡起桦木棍,一招力劈华山,当头砸下。
偷袭?
贾庄主嘿嘿一笑,侧身避让,同时提刀斜劈,试图劈断木棍。
贺珅在奉元城的名头太响了,世人皆知他是个逛青楼,喝花酒的花花少爷。听闻前几个月,窑子逛多了,还差点把命丟在翠香楼头牌的香闺里哩。
如此孱弱之人,棍子能有多大劲?
贾庄主轻描淡写的提起长刀,根本没把贺珅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