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奴隶。”

真一如是的说道。

无论是从接受的教育，从自身的剑道出发，真一都没有把智慧生命当做奴隶的想法。把智慧生命当做奴隶，这是任何一个心理健康的人类无法做出来的事情。

哪怕是生死都被真一完全掌控的妖怪们，真一也是拿它们当做家人看待。

“感谢神威，您的仁慈如同日月照亮四野。”克鲁波克鲁解释道：“自古以来，克鲁波克鲁都是神威的眷属，我们精通各种手工艺，为神威提供方方面面的服务，从而得到神威的庇护。当我们再次从无尽的沉眠中苏醒过来，再也感受不到帝神威的气息。”

“无尽的沉眠？说来听听。”真一来了兴趣，和他召唤出来的妖怪不同，克鲁波克鲁是他第一个见到有智慧并且能够清晰表达的妖怪。

克鲁波克鲁察觉到真一感兴趣的东西，顿时打起精神：“在距今不知道多少年的神代，神威和人类共同生活在这片大地。克鲁波克鲁是神威的眷属，依附在神威的麾下，为神威提供服务。突然有一天，天地之间出现了强大的妖魔，所有的神威被他们一一击溃、杀死。失去了神威的保护，我们在神威残存的力量保护下，进入了世界的反面陷入第一次沉睡，等待帝神威归来。”

“神明不是被杀死了吗？祂们怎么才能回归？”

克鲁波克鲁解释道：“神威是世界的化身，无论祂们陨落多少次，祂们的核心都是不会变化的。哪怕下一次会以不同的面貌归来，神威依旧是神威。”

“也就是说，神明陨落之后，祂的核心会慢慢复苏，最终以另外的面貌重生。居然有这么有趣的事情。”真一掏出本子将波克鲁的讲述记起来，这是他的习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但是，当我们苏醒之后发现，神威的力量被妖魔打碎了，满世界诞生了各种各样的妖怪，它们得到了神威的碎片，却又没有神威的仁慈，它们肆意的破坏一切。妖魔也再次出现了，她创造了一株通天彻地的大树，吸收着世界的力量，杀死全部的妖怪，夺取神威的碎片。幸存的妖怪决定进入反面的世界沉睡，它们身各种各样的气息在反面世界造成冲突，将原本十分脆弱的反面世界彻底搅碎，世界破碎的力量将反面世界的一切重归混沌，只有被神威力量保护的妖怪能够幸免于难。”

真一记录的手停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关于查克拉始祖和阴界的传说。

“你还记得，当妖魔出现创造大树的时候，妖魔是一位还是两位？”

“神代破灭的时候，妖魔有两位。妖怪时代破灭的时候，只剩下其中的女性。”

神代的时候，降临世界出现了两位大筒木。神代破灭，妖怪时代的时候，剩下大筒木辉夜。一起来的另外一位大筒木消失了，是死了？还是离开了？真一不知道，那是太过遥远的历史了。

真一点头道：“多谢你分享的故事，天色不早了，我应该去睡觉了。晚安，波克鲁先生。”

克鲁波克鲁再次拜伏：“人间的神威大人，克鲁波克鲁希望成为您的神眷，为您服务。部落的神威之力已经所剩无几，当最后的神威之力消耗完，克鲁波克鲁将在人间彻底消失。”

涉及到自身的存亡，克鲁波克鲁终于说出的实情。一旦部落最后的神威之力消耗殆尽，整个部落将会失去防御，就像野外脆弱的蚂蚁，哪怕没有被刻意针对，自身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去面对其他灾难。

真一停下脚步。

妖怪是区别于人类的生命体，哪怕它们拥有智慧，也会依照本质去行动。对于人类而言，妖怪按照本质行动极有可能会造成困扰，比如河童就喜欢溺死人类的孩童，夺取人类的肛门球。克鲁波克鲁不一样，与其将它们归类与妖怪，它们的本质更接近于自然的精灵，行动模式和人类相差无几。

“你们愿意成为魑魅魍魉之主麾下的百鬼夜行吗？”真一张开阴界，将南和波克鲁笼罩起来。

察觉到神威力量的克鲁波克鲁和克鲁南压抑心头快要溢出的激动，没有丝毫犹豫的拜伏在地：“愿意！”

“带你们的族人，去这里，从第二鸟居折返，踌躇，向第三鸟居前进，到达我的庭院。去吧，我的家人们。”真一将庭院的位置传递给克鲁波克鲁，这是任务也是考验，如果到达不了庭院，只能说无缘。

目送克鲁波克鲁离开，真一回到房间，瞥了一眼熟睡的日向伽罗，倚着墙壁进入梦乡。

真一和伽罗平安度过了演习的第一天。

第二天一早，大门兵卫找到了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