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武阁之中,死人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情,并不会轻易举办丧事。但这次死的,却是玄武阁赵门门主的儿子,赵长峰。以及那个属于他替身,赵暮。
将替身“赵暮”带回来的赵宣站在木榻旁,他抬首看着木榻上的“赵暮”。
赵沁则是将双手拢在袖中,低头看着的赵长峰的灵牌。
赵暮尸首的脑袋上有一个窟窿,分明是被一颗珠子所击穿,可以想象珠子上有着多强悍的内劲,而且这珠子的力量绝非普通人的内劲所能够抵挡的。
众人围着那两张木榻,却无一人敢说话。因为他们都在等一个人。
赵门门主,赵云峰。
不久,院中一处房门被推开,一位两鬓斑白的长者走了出来。长者的身旁插着一柄金环大刀,面目凶戾,一道长长的刀疤直接贯穿了他的脸庞。
“门主!”众人齐齐下跪。
赵云峰一眼就看到了正中央的那木榻,和木榻之上赵暮的尸体以及赵长峰的灵牌,他神色并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缓步走到了木榻之旁,他看了一眼那尸体:“谁杀的赵暮?又是谁杀了长峰?”
“相墨。”赵宣和赵沁二人异口同声回道。
赵宣垂首道:“我们在撤离玄武楼时,与陈秀喆动手,可那相墨暗中偷袭,杀死了赵暮,我拼尽全力才将其尸首带回。”
“我与少主在溪竹亭埋伏神医,那相墨原本也是打算杀了那神医,但神医自称是曲家之人后,便联合许敷权打向我们。我和少主不敌他们二人,少主被相墨百珠穿心而死。”赵沁跪下道,“属下无能,没有将少主尸首带回。”
“玄武阁中人,朝生暮死,本是常态。即便是我的儿子也是一样。诸位不必如此。”看着赵长峰的灵牌,未曾想自己儿子死后的连尸体都没有机会再见,赵云峰便转过头,没有再看那灵牌,“把他们送回门内安葬好。”
众人无一例外地都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可唯独赵宣与赵沁二人觉得不对,按照门主一贯的做事风格,此时此刻应该勃然大怒才是,为什么门主如此平静,甚至还对自己儿子的死没有半点反应,或许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也许是该请他过来了主持公道了。”赵云峰忽然说道。
众人一惊,赵沁慌忙之下便要开口,赵暮立刻挥手止住了她,他转身道:“门主,这个时候请那人来,只怕不妥。况且,此行返回玄武阁,太过遥远了。”
“并不遥远,我早已请他前来了。”赵云峰看向大门。
白色大门被缓缓推开,四名身穿白衣头戴斗笠的赵门杀手抬着一座轿子从门外飘了进来,四人落地无声,恍若鬼魅,可当众人松手,那轿子重重落地的时候,却发现了无比沉闷的一声巨响。
赵宣脸色铁青,右拳缓缓握紧:“门主....”
“既然相门这般背信弃义,杀我独子,那么我赵门,便陪他们玩到底吧。”赵云峰走到了轿子前,重重地拍了一下。
“为了何事唤我前来?”一个年迈的老者的声音在轿内响起,轿帘掀开,一个头发胡须皆白的老者走了出来。
老者一身青色锦衣,脚踏黑色绣花长靴,手中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腰杆挺直,目光如电。他腰间系着一枚玉佩,玉佩上雕着一条蛟龙,栩栩如生。
“关主,阁主当年未能铲除曲家,外加相门相墨私护曲家余孽杀我赵门中人。”赵云峰看着这位老者,“恳请关主出面,将阁主除名,以及把相墨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