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安离开后,缓了一口气后的莫庭雨打起精神来对着屋里的一老一少宽慰道:“别担心,我没事。”实则心里却是着急不安。
莫紫菀看着屋里还不知所措的宋南枝,“爷爷,除了腿上的伤,其他地方可还有摔着的?”
莫庭雨道:“没了!”当时摔下去的时候是趴在地上,手撑在地上,身上倒是没摔着。
听到说其他地方再没摔着,稍微宽了些心,准备上前看看腿上的伤伤得究竟有多严重。
宋南枝见状忙制止道:“菀菀,别去碰你爷爷的腿。”
莫紫菀转头看着宋南枝,“奶奶放心,我肯定不会碰爷爷腿上的伤口。”站在床边看着莫庭雨的伤腿,伤口处不但和摔破的裤子粘在一起,还有一些杂草,泥土也混杂在一起,这样容易加重感染不说,等一会血迹干了后,伤口也不好清理,又转头对着宋南枝喊道:“奶奶,先拿剪子来把爷爷的裤管剪开。”
宋南枝看向莫紫菀,“剪裤子做啥?”
莫紫菀解释道:“一会廖爷爷来了肯定是要给爷爷检查腿上的伤的,爷爷现在腿痛的不能动,裤管剪开后把伤口露出来,廖爷爷也好检查爷爷的腿上的伤。”
莫庭雨先赞成道:“听菀菀的,把裤子剪开。”他很清楚自己的伤,就如赵成安说的,怕是伤到了骨头,这会也不敢乱动,怕再严重了,更不好治,且也实在是痛,痛的他根本不想再动丝毫。
在赵成安把莫庭雨送到床上趟着后,宋南枝也渐渐地平复了下来,眩晕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身上也勉强的有了些力气,只是动作还是不敢快了。慢慢转过身去拿了剪刀并小心翼翼的把莫庭雨伤着的哪只裤腿剪开,直到剪到膝盖下方破口处,这一剪开后腿上的伤也看的更清楚,好在有了心里准备,才没又晕。
裤管剪开后,就见着莫庭雨膝下两寸的地方有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口子。
莫紫菀看着眼前的伤口,一再的告诫自己要镇定,镇定,紧紧的咬着牙,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努力地把眼泪逼回去后又才出声说道:“奶奶,把我们凉冷了的开水加些盐后倒进盆子里端来,顺便再拿块干净的白布,我们得先把爷爷腿上的伤口清洗一下,等会廖爷爷来了就可以直接帮爷爷看伤了。”没想到平日里烧一壶开水在一旁凉着竟还能派上如此用场。
宋南枝在见着莫庭雨腿上的伤口时,眼泪又是一滚就落了下来,伸手抹了下眼睛后转头对着莫紫菀道:“菀菀乖,你爷爷的伤我们都不懂,得等你廖爷爷来了才能动。”
“不能等了,爷爷腿上全是脏东西,这些脏东西不清理干净,爷爷就会一直痛下去,而且廖爷爷来了也不能上药。”
莫紫菀知道不能再等下去,想当初他爷爷一把草木灰就撒在了自己肩上,心有余悸的她很是害怕伤口清理不干净导致感染加重。
在这个缺乏抗生素的时代,抗感染不见得会比骨折治疗起来轻松!甚至是比治骨折都还要难!知道宋南枝阻止自己是担心自己乱来会加重爷爷的伤势,又怕她不同意用盐水清洗伤口,于是又接着说道:“书上说,只要是有伤口就要用盐水清洗,清洗干净后才能用药,不然用了药效果也不好。廖爷爷可能还要等会才到,等他到了再清洗伤口,爷爷又要多痛一阵子了。”
只想着让宋南枝端水来清洗伤口,根本就管不了自己说的话经不起推敲!难道清洗了伤口就能不痛了?可莫庭雨和宋南枝都不懂医,且现在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多的心思去想她说的什么!
一如莫紫菀的猜测,宋南枝听后有些迟疑,倒是莫庭雨道:“听菀菀的,她平日里看的书多,懂的也多。”要说莫庭雨之所以能听得进去莫紫菀的话,一来是因为她说想要抄书挣钱就真的抄书挣回了钱。可见她平日里读的书是真的有用,不然怎么去抄书挣钱?所以莫紫菀现在说的话,莫庭雨根本就没去多想,直接照做就是!书上说的肯定不会有错!
庄户人家基本都是目不识丁,他们更崇书上所说所写,相信书上说的都是有道理的。再有便是生活的经验也告诉了他,往常吃了啥脏东西都要闹肚子,这伤口上有脏东西肯定不好。
说起伤口,莫庭雨觉得他这一跤摔得特别冤,平日里上路也没少走,就是下雨天也没少走过山路和在山里钻,有时还得拿着不少东西,也没见着摔跤跌倒。
今日一没下雨,二也没往陡坡峭壁上去攀爬,路虽说不上平坦,但也还好走,可就是没注意到脚下的那根藤条,在被藤条绊倒的时候人就往前倒去,倒下去的时候,腿正好碰到了一块长满青苔石头,当时就痛得站不起来,好在碰到了赵成安进山来打猎,不然现在怕是都还躺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