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粱今日起了个大早,寅时便起身梳妆准备上朝,并再次拿出了她早早准备好的那一份慷慨激昂的演讲稿。
汪吉立于屏风后,恭恭敬敬地候着宋粱。
他有些惊诧开口:“陛下何须这么早,卯时起身也不晚的。”
“朕昨日便未上朝,今日绝不能再耽搁了。”宋粱已穿好龙袍,站在铜镜前正打量着自己。
即当其位,便要为国谋福。
汪吉闻言欣慰一笑:“陛下忧心国事,乃大昭之福。”
“朕于帝位,自该如此。”
朝堂之上,金碧辉煌。
这是宋粱平生第一次上朝。
众朝臣恭恭敬敬地立于殿内,宋粱端坐于金漆雕龙宝座上,垂眸细细打量着殿内众臣。
眸光落到齐陈身上,她停顿良久。
宋粱恍然间想起书中对齐陈的描述:齐陈生得极其好看,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眉宇中满是少年英气。少年的眼里是对家国的热爱,是对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一腔热血。
她打量着齐陈模样,只觉得他当真是与书中描述得一模一样。
齐陈生得确实好看,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似乎感受到了宋粱的目光,齐陈忽然抬眼与她对视。
目光交织在一起,谁也没有要移开眼睛的意思。
齐陈眼中满是疑问,似在询问:你看我作甚?
宋粱却目光坚定,似在回应:看你咋滴。
齐陈见她始终没有将目光收回,也不愿与她对峙下去,正欲低下头不再看她时,便听到宋粱开口:
“朕听说西蜀太后近日在不停招兵买马,齐指挥使可知晓此事?”
齐陈并未撒谎,直言道:“臣略有耳闻。”
宋粱又笑:“朕听闻齐指挥使与陆家小姐交情甚深,可有这回事?”
齐陈坦然回答:“臣与陆司酝自幼一同长大。”
立于一旁的晏清却心中一惊,他再清楚不过,宋粱敢这样问,必然是已经知晓了昨日陆家小姐给齐陈报信的事儿。
朝堂官员与宫中女官私下相见乃是大忌,依照暴君的脾气,一个不高兴赐个死罪给齐陈和陆家小姐都有可能。
齐陈却还答得这么坦率,毫不遮掩,似乎是一点都不怕宋粱怪罪于他。
他是真大胆啊。
宋粱也这样觉得。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降罪于齐陈,她只是于朝堂上敲打一下齐陈。
宋粱没再提陆家小姐的事儿,收回落在齐陈身上的目光,望着殿内众臣道:“架火战车图近日丢失,西蜀又在暗中招兵买马。朕以为,这一桩桩事儿并非偶然,众卿以为如何?”
众朝臣闻言皆是一愣。
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这话竟然是从宋粱嘴里说出来的?怎会如此?!她能想到这一层面?怎么可能?!
先是早早赶来上朝,一点都没迟到。后又这般关心国事,还能想到架火战车图丢失与西蜀国有关这一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