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
三人渐渐近了桃山,已经是下午,日头渐渐迟暮,李太兮说:“我三人今天恐怕又要去麻烦赵伯一家了。”他们经常来桃山玩,山下的赵员外一家对他们极好,每每有招待,视若子侄。张守仁说:“等我出息了,一定要报答他老人家,院长是师长,赵员外无异于家父啊。”三人深有同感。
等到了赵员外的庄园,是他的管家接待了三人:“是你们啊,进来吧,老爷出去办事了,还说你们今年打算考试,要见见你们呢。”
孙一本最熟络:“行叔好,又来打搅了。”管家姓张,单名一个行字,他笑道:“嗨,没特殊情况你们就吃几个馒头,房间也不用临时整理,哪里说得上麻烦,快进来吧。”
府里人不多,就七八个人,都是男人,看他们一身彪悍的气息,三个孩子都知道,必是身经百战之辈,现在太平,退休了。他们的到来很受欢迎,都是三四十岁的男子汉,有几个娃娃来当然开心,虽然他们都不是什么文化人,却都相当喜欢学习,三个娃娃还教过他们读书。正赶上他们杀牛,李太兮三个再不好意思也没法拒绝,少有的开荤。
有个汉子问:“你们三个又上山玩啊?”张守仁道:“对啊,院子里那些小弟弟读书声太大了,我们读不进去。”对方说:“要不你们直接搬过来吧,天天上山念书去,反正陈州先生又不是不知道我们。”
“哈哈,狗剩这话说得,人家白天上山是没人吵,晚上哥几个喝酒还不得弄得他们睡不着觉啊,都还是孩子。”
“哈哈哈。”众人哄笑。
庄园里有他们三个人的一间屋子,遂同塌而眠,第二天早上随口吃了些就拿着书本和干粮上山了,今天可以读一整天。此山的桃花红的最久最熟,春夏两季三人经常聚于这里读书,笑自己是什么桃花三友,此称私下笑谈则可,往外说可就贻笑大方了。山上可以遥望远处的长洛城郭,子云君子登高必赋,他们赋不出来,总是朝着城墙大声背诵课文,蔚籍心中。
李太兮冲着城郭又在大声背书,这里没什么人,也没人笑话,忽然声音止住,眼睛瞪得硕大,孙一本坐在地上问:“太兮,怎么不背了?莫不是忘记了课文?”
“两位,你们看,这城门怎么关了?”
两人走过来看,嘴上还不信:“不会吧,按理说现在才开城门,没道理啊。”但是看到就愣了,城门已经紧闭,还有巡逻的军士骑马在赶人,城门前很快被肃清,护城河上的吊桥被拉起来,城楼上竖起无数红黑色的旗帜,唐!
“怎么回事?”
“打仗了,打仗了,”孙一本是长洛本地人,小时候就见过这场面,他续道:“那时候刘赵联军要打长洛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四海承平,二殿下扫平宇宙,哪里还有仗打?”张守仁反驳道。
“莫不是哪路将军反了?”李太兮问,张守仁说:“如此仓促,长洛百里之内只有秦柏的十万军队,但秦柏隶属二殿下,出生入死多年,不可能反啊?”李太兮道:“你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鬼知道会不会貌合神离,我倒是希望他造反。”
“什么?”
李太兮道:“如果不是他,那能让十万大军摆出这个阵仗的只有北边的匈奴了。”
“匈奴不是被殿下打出去了吗?”
“匈奴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你信殿下的三十万打得过?何况当时向塘大战的时候,三十万军队可是完好无损的从北边撤回来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孙一本问,李太兮说:“如果不是阎王爷收了匈奴人,那一仗恐怕根本没有打!”
“这怎么可能?”
“我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现在回不了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