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室里。
一片萧杀肃静……
扶苏坐在原地,像是一截木桩一般,钉在了原地。
甚至,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若不是看见扶苏的眼睛里,还闪烁着光彩,倒映出自己的身影,秦云很是怀疑,这家伙已经坐化了……
而扶苏后面的那个小老头,则是端着木盘。
木盘里,还放着一盏茶。
端的比较稳。
虽然,有着微微的颤抖,但是,不至于让茶盏里的茶水抖出来……
他们两个,一老一小,眼睛都盯着秦云,一动一动……
仿若被施了定身法,给定住了原地。
扶苏沉重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秦云的讲述完毕,顿时明显起来。
整个房间里,都可以听见扶苏呼哧呼哧的喘息声音……
而扶苏身后的那个老人,秦云肉眼可见的,看见他的黑袍下面,心脏剧烈的跳动,甚至已经将他的袍子,微微振动起来……
寂静!
没有任何声音的寂静!
除了可以闻听扶苏沉重的呼吸声,还有老头儿咚咚的心跳声,这个房间,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秦云微微一声嗤笑,拿起桌面的茶,哧溜一声,吸了一口……
这哧溜的吸茶声,打破了这个房间静寂的平衡。
秦云将茶盏放下,朝已经定在原地的老头耸耸肩:“茶凉了……”
老头儿闻言一愣,赶紧前,将秦云和扶苏的茶盏拿走。
片刻之后,又重新给扶苏和秦云,了一杯热茶。
秦云从新喝了一口热茶。
然后,右手在已经晃了神儿的扶苏眼前晃了晃:“嘿!太子爷,丢魂儿啦?”
扶苏如同触电一般,抖了一下。
三魂七魄似乎从九天之外,重新附体一般,晃了晃脑袋:“啊?啊……啊!先……先生,你说什么?”
秦云耸耸肩:“合着,我说了这么老半天,你什么都没听啊?”
扶苏连忙挥手:“不不不,先生,先生你刚才所有的话,我一字不落的,全都听进去了。我只是,只是一时之间,有点晃了神儿了……”
秦云笑:“晃了神儿,那就回去缓缓,好好琢磨琢磨,还要不要与你父皇作为对手?
“焚书坑儒这件事,在你父皇这一生辉煌的履历中,实在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儿,甚至,渺小到不值一提。
“而且,这件事儿,大有蹊跷!
“焚的是什么书?坑的是什么儒?
“你父皇也懒得解释。
“你父皇也许在想,我嬴政一生行事,何须向尔等解释?
“没这个必要!
“还有一点,扶苏,我不得不跟你说。
“焚书坑儒这件事,未必是真,也未必是假。
“而且,就算它真的发生了,未必是对,也未必是错。
“扶苏,欲为王,你需要知道这个道理,那就是,有时候,真假也好,对错也罢,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扶苏大惊:“真假和对错,都不重要嘛?”
秦云点头:“是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