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再没有往日战斗时的轰鸣，只有绿色代码发出的010101二进制的声音。

“我真是糊涂透顶了，我怎么会听到代码发出的声音呢？”

在赫尔曼面前浮现的不再只有记忆，还有一些光怪陆离、难以言喻的画面。

他好像看见了银河系的星海默默收敛起了自己的光芒，人类与帝皇合为一体，漫步于宇宙之间。

他仿佛看见夕阳在云海中下沉，炽热的光球要被云海融化了。

太阳的血在水汽和云雾中弥漫开来，映现出一大片壮丽的血红。

夕阳死亡后，没有光芒温暖自己，夜成了唯一的主角。

夜掩盖着自己，也笼罩着大地。

在梦醒时分，夜在最深处涌动。

夜取代了太阳，成为了自己灵魂的拥趸。

他开始在这无边夜里放声歌唱，夜每晚都会来与他相拥。

随着夜挤出了最后一滴墨，夜在无奈中褪去了颜色。

可是太阳已经死去，黑夜才刚刚过去。

他忽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

在这孤零零的休眠舱里，在这漫无边际的宇宙中。

他就像是一支在寒冷辽阔的草原间正在燃烧的火把，他燃烧的是那样热情那样壮烈。

可燃烧却是无意义的，一股热血喷出来，比牛粪凉的更快，还不如后者有使用价值。

他想到了自己穿越前的往事，深夜的城市里静静悄悄，只有一盏路灯安静地亮着。

他看见有人在路灯旁翩然起舞，就像是要留给这个城市不值一提的风度。

他朝那人跑过去，可一切又如同幻影消逝不见。

星星点缀着着夜晚，霓虹灯点缀着城市。一切如同幻夜一般璀璨、绚烂、梦幻又不真实。

他的记忆就像是一条河流，不过河水就要被蒸发得干涸了，只有毫无生气的河床中剩下零落的砾石。

他也想在黑夜里起舞，就当是回应这座城市司空见惯的孤独，一切像是陷入一场大梦之中又虚度。

他睡着了。

“他现在看起来比我块头还要大。”

赫尔曼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旁边说了这么一句话。

“赞美帝皇，他还能再长身体，手术过程就是一个奇迹。”

赫尔曼睁开双眼，发现不少灰骑士都在打量着自己。

“你们要是再盯着我看，我会不好意思的。”

赫尔曼看向莫德拉克和沃多斯，他想要一个单独的空间，他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改造成了什么样子。

莫德拉克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先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沃多斯、赫尔曼和他。

赫尔曼对着镜子打量了自己好几眼，还行，他英俊的面孔没有因为等比例放大而遭受摧残。

赫尔曼发现自己现在看莫德拉克二人都得用一个俯视的视角。

“我怎么变得这么大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