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的人下手很快,死者估计没有太大的痛苦。”丘泽语说着摘下了手套,解剖任务算是完成了。
“死者身份确定了么?”丘泽语换上白大褂,向陆晓问道。
陆晓困惑地摇了摇头,眼里露出疑惑的神情,既然没有动用麻醉剂,那么在取出心脏的时候必然是非常痛苦的,要么这个死者精神上有问题,要么就是他心理素质过硬,但又有什么原因让别人取走自己的心脏呢。陆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有人专门盗走尸体心脏?比如贩卖器官?”陆晓问道。
丘泽语摇摇头说道:“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是我要纠正一点,首先这具尸体不是死去后才被取走心脏的,二来这具男尸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抗迹象,只是因为低血压症引起的抽搐反应在手腕上留下了一点痕迹。所以这不是从尸体上盗取心脏,而是活人被取走心脏,而且没上麻醉。”
如果是器官盗取倒也说得出一定道理,不过陆晓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组没有来头的小脚印,这又是什么人留下的呢?
而一个活人眼看着有人从自己身上取走心脏,又没有麻醉剂,这样的痛苦又是谁能忍受的呢?况且,还是被人用手活生生抓住心脏……
想到这里,陆晓顿时觉得尸检房里笼罩了一层阴森森的薄雾,在薄雾中,一个男子仰面躺在停尸台上,一个男人,或者是一个女人伸手迅速地将他的心挖出来,那个男子没有因为痛苦而嚎叫,反而用一种热切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心脏,那双手的主人发出了一种奇怪的笑声,随即被取走心脏的男子全身抽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陆哥?”陆晓被身旁的丘泽语摇醒,当下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丘泽语有些关切地问道。
“没有,可能有些累吧……”陆晓揶揄着,任凭丘泽语将他扶出了尸检房。
丘泽语则笑笑说:“我以为你在想什么事情,眼睛睁得大大的,叫你半天都没反应……”
这时陆晓的手机响了,在城内调查男尸身份的向勇军说男尸的身份确定了。叫高志明,是城内一家叫飞达运输公司守大门的保安。
事不宜迟,恢复了神志的陆晓马上打电话叫人一起去飞达运输公司了解情况。
石桥镇位于长江之滨,城里有不少吃水饭的公司,按照本地人的说法,吃水饭就是靠水吃饭的意思。随着镇子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许多原本在周围几个落后县的人们赶着经济发展的大潮,也开始在镇子里凭着自己的本事淘金,几年来在市内也产生了不少规模庞大的公司,这飞达运输公司就是其中的翘楚。
作为一家运输公司,飞达运输公司旗下掌握着不少游船和码头,甚至连长江上不少星级旅游船也有这家公司参股,一时间做得风生水起,董事长兼总经理张安平年方四十岁,已经成为这个镇子新兴的中产阶级阶级之一,此刻,有些中年发福的张总正大腹便便地坐在办公室的大班椅上,一脸的无辜。
“我真的不知道高志明的具体情况,”张安平摆摆大手说道,“作为一个企业的管理者和所有者,我怎么会天天盯着最基层的保安呢?他这几天是没有来上班,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啊……”
陆晓盯着张安平有些因肥胖变形的脸,心里却在犯着嘀咕:看你肥头大耳的样子,我怎么就觉得不像是好人呢?
向勇军则在一边旁敲侧击地问道:“那张总这里应该有高志明的资料吧?毕竟发生了这种不愉快的事情,我们也是为了查案的需要嘛……”
听到向勇军在给自己下矮桩,张安平显然十分受用,于是微笑着说道,“人事部那里倒是有所有员工的资料,待会你们可以去查查,警民合作嘛,两位也辛苦了,都是为了石桥镇的治安,我肯定努力配合,努力配合!也希望警察能尽快破案,让我们这些良好市民早点安心啊……”
向勇军接着说了一些谢谢张总帮忙之类的好话,就和陆晓一起去人事部取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