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双庙村几乎所有的原住村民几乎都已死于非命。
从林林总总的档案中冯承望看到了各类意外、仇杀、甚至自杀的结案报告,所有案件的受害者都来自于双庙,时间跨越了二十年,从1985年到现在几乎每年都有人意外身亡,惟独这几人死状惨烈不说,怎么看都不像意外。
这样一来二去,案件之间的关系似乎已经找到了,但在种种横向的连线中,冯承望始终觉得差一点什么。
那就是这条纷杂的线索源自哪里,或者说,线头在哪里。
婴儿这条线索也让案件本身复杂化,兰亭小区案和淝水大学案之间的横向联系就是被害人都思子心切,一个是生不出来,一个是生出来死掉了,两者之间的交集就是没有活着的婴儿。
“从近几年的人口贩卖和失踪纪录上看,我并没有找到符合要求的项,”向勇军有些疑惑地说,“尤其是兰亭小区案的那个婴儿,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甚至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小陆?”冯承望见陆晓一直没有发言,只是在那里沉思,于是问道。
陆晓见队长在点名,先是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在想,这块红色锦被,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的确有些眼熟,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
陆晓扶着脑门痛苦地思索着,试图从记忆中抽取一些有价值的片段,片刻,他好似找到了什么。
对,就是他!那个卖冰粉的大叔!
“我知道了!”陆晓大声说道,“淝水大学门口有一个卖冰粉的男子,他手里的那个包孩子的锦被就是这条!”
“什么?”冯承望惊奇地说道。
“那个男子有一个孙子,但小孩父母据说已经死了,除了孩子和他本人,我没见到其他人,更为重要的是,那块锦被和这款一摸一样!”
冯承望一拍桌子道,“找到交集了!就是这里!陆晓你快去看看那人还在不在,向勇军!”
“到!”
“你马上去发协查令,让双庙区办事处协助我们调查这几年来到淝水大学附近务工人员的信息!”
“是!”向勇军和陆晓起身跑出了会议室,开始新一轮调查。
冯承望在做了一些案情分析后解散了会议,各组人员马上奔赴每个现场周围,搜集一切和案件相关的证据。
“孟老,你怎么看?”冯承望待众人离去后,有些神秘地问孟信厚。
孟信厚顿了顿道,“我觉得,是冤魂作祟!”
“冤魂?”
“现场我看了,有很强的戾气,”孟信厚目光矍铄,“不是冤魂作祟是什么?看来,要化解这个案子,需要高人出手啊……”
“孟老,您说的高人……”冯承望显然被孟信厚弄糊涂了。
孟信厚喃喃自语,没有回答冯承望的问题。
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
待陆晓赶到淝水大学门口时,萧瑟秋风中,哪还有卖冰粉的大叔!一阵寒风袭来,空气中顿时满溢一片肃杀……
淝水大学校内的杏林苑是一处幽静的所在,终年繁茂的树木将林间的空地遮掩得密不透风,空地中有不少石凳石桌,倒是一处歇息的好地方,但现在的大学生们往往向往都市的喧嚣,反倒对这处静谧的所在不是很感兴趣,因此杏林苑虽然位于校内显眼的地方,却少有人光顾。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成了绍语彤常去的地方。
此刻绍语彤正襟危坐在一个石凳上,手里捏着一个写满弯弯曲曲红色文字的玻璃瓶,双目微闭,不时有几只飞鸟轻快地啼鸣。
正所谓: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这片林间空地倒被映衬得更加肃静。
一段楔子随着绍语彤口中朗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