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
赵婆子躺在床上喋喋不休道:“富贵,你是没看见那大红的麻布有多好看,你那蠢婆娘就这么抵给徐大夫了!
麻布啊,二十文一尺的麻布,你娘我活这么大岁数,从没舍得穿麻布!
她得了,居然不孝敬给我,浪费那布去抵药钱了!
就她肚里那个丫头片子,生下来有什么用?”
赵婆子真是越说越气,一激动,又动到腰,疼得嗷嗷叫。
“娘,您别生气,别又伤到身子了。
您放心,如霞肚子那女孩儿,我一定不会让她生下来的。”
闻言,赵婆子脸上终于露出笑脸,可紧跟着她又蹙眉:“可如霞已经吃了徐大夫开的保胎药啊!”
“我去镇上买些滑胎药给她喝下不就成了?要是这胎女孩儿再生下来,我赵富贵就要成全村的笑柄了!”
想到大丫、二丫、三丫,赵富贵脸色阴沉,为什么他要个儿子这么难?
赵婆子点点头,嘱咐道:“你给她喝的时候千万小心,别让她发现了!
肚子里这个丫头片子没了,就能早点为我们赵家怀上一个男孩儿!”
下午,乔如月去红杏楼卖衣服,两个小家伙去挖野菜。
这次,柳翠态度好到恨不得将乔如月供起来,乔如月说十两一套,虽然贵了些,但她也没有丝毫异议,生怕再惹乔如月生气。
不过,当她到那些内衣的时候,她赫然觉得值了!
又是新款式,而且,上面刺绣不是一般绣娘能绣出来的。
她感觉乔裁缝的女红好像比上次进步了许多!
不过,也有可能是乔裁缝没发挥出全力,只是随便做做,所以,之前才能卖八百文一套……
这回,醉花楼、藏香楼他们就算想模仿,怕是也做不出这么精彩的刺绣。
付完一百两后,柳翠又给乔如月打包了茯苓饼、龙须酥、青团给孩子带回去吃
目送乔如月离开后,她急忙回去安排今晚的红杏楼。
这次,乔裁缝可是足足做了十套,她要好好挑十个姑娘穿上这十套衣服!
乔如月回村后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章家的地里,章青成正在地里洒苦楝子水。
章家足足十二亩地,这要是以前,一定是原主在干。
章婆子常年吃药,身体不好,章青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现在,他被逼得不得不提着五十斤的水桶在麦田里洒。
因为提不动,拎一会儿就得歇一会儿,所以,一天的活儿,他要两天办才能干完。
别人都是用一根扁担挑起一桶一百斤的水,一只手押着扁担的另一头,一只手用瓢洒水。
章青成哪儿挑过扁担?
刚尝试一下,便感觉肩膀疼得要死!
一百斤他也拎不动,只能退而求其次,一次拎五十斤水。
章青成牟足了劲儿,才将半桶水拎起来,不想刚转身就看到乔如月的脸!
章青成如见鬼一样,吓得将手里桶丢掉。
顾不得洒掉的苦楝子水,他下意识转身逃跑。
他没忘记乔如月说的,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可他哪儿是乔如月的对手?刚跑两步,便被抓住!
章青成赶紧捂住自己的脸,道:“如月,我没出现在你眼前,是你自己过来的啊!”
“我今天不为这个打你,而是因为你在我儿子面前嚼舌根!”
说罢,乔如月给了他两拳,瞬间多了双熊猫眼。
“下次再在我孩子面前嚼舌根,皮不揭了你的,仔细你的皮!”
章青成连连保证再也不敢了,就在他以为完了的时候,乔如月再次道:
“有闲心嚼舌头,看来一百两欠款是准备好了?拿来吧?”
说罢,乔如月掌心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