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徐昭等人便无需再遮遮掩掩,摆明了车马就是为杀人抢人而来。
马鸣风萧萧,一人一马与拉驮的车驾比起来,速度差距自然十分明显。加上冬日道上又积雪颇深,更是影响巨大。
虽然提前跑了一刻多钟,但还是免不了被追上的命运。
眼看着前方就是宽阔的滦水河,铁三狗已经来不及探查河面冰层厚薄了。
“驾……驾……”
沉重的马车直接跃于冰面上,压得下方不断传来咔咔的爆裂声响。
冰面湿滑,马蹄落在上面很容易就会打滑摔倒。然而有车具套住的驽马反而更容易稳住身形些。
加上冰面要比道路平整得太多,所以刚刚险些被追上的腾姜等人终于把距离重新给拉开。
显然徐昭等人并没有考虑过这个事情,无奈之下只能全员下马奔跑。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马车,也唯有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滦水毕竟只是一水系支流,宽度大概也就三四里的样子。
这样一点距离。根本就不足以支撑摆脱背后的追兵。
于是铁三狗果断决定分路逃走,在进入视野盲区之后,以自己为饵驾车将人引开。而腾姜和魏青雀等人则迅速由小路入林躲避。
面对漫过脚踝的积雪,于自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腾姜来说简直就是场噩梦。就算是向来疯惯了的魏青雀,此时亦是艰难异常。
不过想到背后那杀气腾腾,直奔自己而来的二十余死士,却是容不得她们有半分矫情。
徐昭等人最终还是脱离了滦水冰面,入眼处却早已不见了马车的踪迹。
不过他并不那么当心,车过留辙,地面上颇深的积雪足以替他们指明追击方向。
对于此行徐昭是势在必得的,他很清楚今日过后燕国会是怎样的一个形势。
常威被废已成为必然,公子丹被封储君也是时间的问题。
而前方马车上的那个女人,她对于未来燕国国君来说是何等意义毋庸置疑。这段时间以来,腾姜二字已然成为其心中欲望的根源。
而他身为宰相府中一个无权无势
的门客,之后是否能够一飞冲天便全系在腾姜此女身上了。
“追!快追!公子只要腾姜淑女,其余人都给我杀!杀!杀!”
前途似锦在望,徐昭双目已然通红。此刻他早已翻身上马,双腿猛磕马腹往前直飙。
身后死士见状亦是不敢怠慢,也即刻纷纷追了上去。
这些人当中,其实不乏善于追踪觅迹的高手,在又复行里之后,立刻就有人辨认出车辙深浅的不同。
“停下,痕迹有变,对方恐已分兵!”
一听这声示警,徐昭顿时打马而回下令仔细查探。
果不其然,位于树林边缘的地方,赫然发现有故意清除过的足迹脚印,然而车辙却是往山道向远处延伸的。
“队长,从车辙痕迹深浅判断,肯定有人从车上下来奔往林子中。
而且这里也有许多掩饰过的脚印。”
徐昭上得前来果然见到许多树枝剐蹭过得划痕,不过仔细辨认一番的话,还是能够勾勒出些脚印的。看得出来做这些的人显得很是匆忙。
“你们几个不要停留循车辙追过去,其他人跟我入林子追。无论他们搞什么花样,今天定要将腾姜淑女带回去献给公子!”
徐昭的应对很简单,逃入林中的人定然是步行,他亲自带人追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若是其中没有发现腾姜,那么再回头追马车也不迟。没办法,谁让人多就是有这样的优势。
与此同时,腾姜在魏青雀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树林中拼命的奔行。
而原本一起跟着的两个仆役,如今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逃之夭夭。
如今只剩下一路骂骂咧咧的老管家,装着干粮和财货的包袱也被那两个没良心的给顺走了。
“小姐,老头子我不行跑不动了!你们先走,我来替你们挡一会!”
管家年轻时也是提刀当兵的,这时候从腰间抽出把短剑,脸上满是决然之色。
“不行,要走一起走!你留下的结果只能是死!”
腾姜语气坚决,虽是女流之辈但到了这一刻倒也不惧一死。
“要死老奴早该死了,如今多活了二十几年,可全赖将军之恩。
小姐莫再多言,老奴留下断后你们或有一线逃脱的机会,若是一块留下那只能死路一条……”
话毕,这老管家头也不回已是转身往来时方向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