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用眼角撇了撇院墙外围观的一个年龄略大的辅兵身上。这的段时间以来就是这个家伙在有意无意的打听自己。孤夜先前也没有注意,直到此人有一次居然想用吃食套庖硕的话。
死胖子虽嘴馋,但在涉及孤夜的事情上面却不知从那里蹦出来的精明,面对打来的糖衣炮弹,糖是吃下了,炮弹却还了回去。这厮找了个由头在故意绊几句嘴后,最后打掉了人家两颗槽牙,正兵打辅兵,当然打了也是白打。
孤夜自然不会傻到去逼问人家为何要无论巨细的打听自己,也不会认为这只是一个辅兵个人的事情。
通常事无大小想要了解一个人的,要么是仇人,要么就是情人。孤夜自然不会认为是后者,所以也便只剩下唯一的答案了。
仇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与他人结下如此大的仇,需要专门派个人每天不间断的监视打听自己的一举一动。但今天颜老头气急之下寻了过来,当然也会落到有心人的眼里。所以他需要制造出一个理由出来,不管那个潜在的仇人是谁,既然已经认定了不友好,那么便也不能让其探清自己的底牌。
颜老头是个底牌,之前在没用充分了解术法重要性的前提下孤夜没有这样的觉悟,可自从腾超给科普了兵家导气法门对于平民阶层的珍贵性之后,他便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托大说一句,术法中烂大街的兵家导气法门都如此的稀缺和珍贵,更别说可以凝聚出道韵符的传承了。
当然,在知道了颜老头所授东西的价值后,他也不会天真的以为人家是心血来潮突然与自己看对眼了才教起意教授。其背后的目的肯定是要有的,这也是孤夜想找个合适的机会要与他说明白的原因之一。
在场被打趴下的都是火头军的弟兄们,本就是一点皮外伤,以孤夜此时裨将的身份连声抱拳赔礼道歉之下自是不会再起什么波澜,很快的便在狄咸的招呼下散了去。
而就在这时候,听闻有人来找麻烦的庖硕就像是受惊的野猪一般从外面奔了过来,见其嘴角两边还粘着些粟米屑,一看便是刚从灶边赶过来。
“孤夜……孤夜你在哪……”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憨货推开人群冲进院来的时候,手里还抓着半截糙木棍。当见到孤夜全须全尾站在房门外的时候,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家伙是真正松了口气的。
“憨子,干嘛咋咋呼呼的,可别摔了!”
孤夜上前用袖子往他嘴上擦了擦,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梨子递了过去。
“给,将军那里顺过来的,我刚吃了一个,挺甜的。”
“呵……”
这家伙一个劲傻笑着,见有吃的也不客气,丢掉木棍接过梨子后用那双糙手用力一掰就将其掰成两半来。也不管手脏不脏,一把就将一半梨汁水横流的塞进了孤夜嘴巴里。
“呸呸呸……臭小子上茅坑洗手了么……”
孤夜差点没被呛死,大脚一抬就往其屁股上踹了过去。
旁边狄咸见状也是摇头笑着看两个家伙打闹。想到开春之后就没能让他们带着去赚外快了,心里面还真有点舍不得。
“我那里还剩一碗药汤,将军应该有跟你讲清楚了吧?我去热了给你端过来。”
狄咸转了转还在发麻的胳膊,也没等孤夜回应便出得门去,顺手还将院门给带上,他知道这两兄弟还有许多话要说,而内容恰恰是自己得回避的。
等人都走光后,孤夜转身回屋直接将枕头底下的卷轴丢给了庖硕。里面画出得导气图这憨货自是练不了的。不过有些需要注意的常识性危险还是有必要告诉他的。之前就是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才会闹出天道神韵胡乱融入身体的乌龙。
要知道人体经络穴位是个非常复杂且脆弱的系统,要是庖硕这个憨货那天想不开自己乱尝试把自己给搞废了那就真悲哀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