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皆男儿,而男儿裤裆里那点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画便也就画了。
可是都在一个榻上打盹的弟兄,又哪里藏得住事。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前来求画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要将火头军的门槛给踩烂掉,甚至已经影响到日常的活计了。
于是在火头军众多兄弟的商议下,决定以两百刀币一副的高价格叫卖,要的便是吓退求画的人。怎知还是大大低估了将士们的购买热情,能拿的出两百刀币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索性次日便又加了一倍,但人虽少了许多,可也有好几百号人。
没办法,最后又加了一个条件,只有伍长以上的人才有资格购买。这才将势头给止了下来。
孤夜本意是想让弟兄们在夜深人静寂寞的时候多个念想,奈何作画不比其他,精气神一样缺少不得。人力终归有穷时,收取钱也只是为了限制人数而已。孤夜从没有想过要拿弟兄们一枚钱。
当然,那些前来购画的人给钱的同时也会留下名姓,卒长狄咸已一一记录在册,只等风波平息再送回去。收来的钱也丝毫未敢动,而是当着众人面前放入木箱子中封存起来。
如若不信,名册钱箱已在帐外,将军自可命人查验便是。”
孤夜这套说辞滴水不漏,自是早就琢磨透的。当初狄咸提出要借此收取钱财的时候,他就有意识的留了一记后手布置下整套流程。
之所以记下名姓也是为了今日准备,倘若无事便也罢,所得之钱财大可分润掉,而今恐怕不成了。
当初狄咸想要将火头军的钱分润他不取,而今却是敢利用春宫图大肆敛财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没有把事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事物,孤夜此子宁可不碰。
“是是是,事情就是这样。将军请明鉴,所有名单钱财数额我都仔细记录在案,不敢有丝毫偏差!”
有了孤夜打底,狄咸也赶紧附和道。
见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有板有眼,腾超也是将信将疑的看向井启。如果所言非虚,那么事情的性质就又不一样的。前者是不知大义只图小利破坏军中团结,后者则是不贪钱帛,唯利他人,大公无私,非旦无过反而有功了。
一张普普通通春宫图此时在军中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更何况出自孤夜之手的春宫图却绝不普通。无需做到人手一张,只要能够每伍一张,在没有足够营妓犒军的情况下,绝对不失为一种折中的绝佳好办法。且这种办法对于提高整个勇武营的士气来说也是非常巨大的。成本也不高,要是继续让其画下去,几乎可以算是零成本了。
与将军对了一眼,见其望过来,其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些井启心中便已清楚,遂对堂下孤夜说道:
“依你所言,如今名单钱箱在何处?”
“此时正在帐外,将军可传士卒庖硕。”
候在门外的军司马也不等传唤了,他很不耐烦的对着手下摆了摆手,放那被拦在十几步外的胖子过来。
于是,心急如焚就像热锅上蚂蚁的庖硕抱着个木箱子急急巴巴的闯入大帐中。
“钱没动……钱没动……一枚不少都在这里了!求求你们快放了孤夜……”
扣扣扣……
庖硕刚进门扑通一下纳头便拜额头直磕得生响。腾超对进来的这个憨货还是有印象的,知道来人脑袋瓜子不好使,便也没有去计较其失礼之处。反而是被一通操作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得得得,不要磕了,起来吧!”
当看到庖硕身边的木箱子和一叠纸张后,无需验证就知道刚才孤夜所言不假了,此时心中怒气基本上也消散去。
“还真有钱箱子,看来确是本将军误会你等了。
来人,将他们身上的绳子解了吧。那趴着的两个家伙也一并弄出去,别碍了眼睛。”
待一切妥当,腾超才又看向垂手站立在旁的孤夜。
“如令你全力作图,每日可画几许?”
“若全力为之,每日只出一图。”
“只一图?比之地上那张如何?”
腾超眉头不由得轻蹙了蹙。
孤夜捡起地上揉成一团的纸张打开来撇了一眼淡淡说道:
“这只不过是随手仓促而为,全力施为个中意境可胜其十倍。”
“十倍?倒是无需。只要有此一半足矣。
如之普通,每日二十副你可画得?”
按腾超计算,十天时间弄个两百张,加上之前的那些,平均十人一张怕也勉强足够用了。只是这小子不知是否画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