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瞧出她脸色变化,河阳公面色一紧,便暗暗点头,回应她所猜想的那样。
“陆娘子,想必你已经猜出来了吧?”河阳公叹息,“一开始我只是想找一副温补药膳的方子,但是疠病之强,我判断不出病源为何。但不断试药之下,阴差阳错的发现,此等这等极端之法居然能医治病患。”
这种病症,陆昭漪虽然没见过,但也略有所闻,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能用这般极端的手段治疗,而且河阳公,也真的敢冒险,使用这些阴寒之物来治疗!
“既然陛下敢如此,难道是有了一些把握吧?”
她收回药方,望着河阳公的目光里,充满了怀疑,“据我所知,这阴寒之物虽能缓解,但此法终究是有害的,稍有差池则会对人的五脏产生不可逆的影响,可还有其他法子?”
河阳公苦涩摇头,“陆娘子,我也知此法对人有害,目下还无他法,为今之计,需尽快研制温和的医方,且能将病人体内的病症清除……”
此事,陆昭漪也赞同,但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
之后的时间,两人也一起去到病人之中,探查病情,再回来商议过对医方的研制,同时也寻到其他几名医官与郎中,一同商量起对策。
而他们都心知肚明,如果不采取极端手段,只靠温和的医治之法,怕也难以根除疠病之患。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几日下来,众人也熟络起来,也都知晓了陆昭漪的身份是“勾辰军师”之弟子,也对她更是加信任,渐渐的,彼此之间也产生一丝默契。
接下来,他们翻阅过许多医书,研制过多种医方之后,渐渐下来都感到很是疲惫,尤其是河阳公年纪大了,加上自幼体弱,三十年顽疾交加,早就累趴下了。
他们决定分成几批,轮番研制新的医方,可外面病患还在不断增多,还需要有人出去为人治病。
“人手不够,还是不够啊!”林行之干脆一摊,整个人犹如泄气的皮球,瘫软在门柱边。
陆昭漪低着头,淡淡地说了一句,“还有三日!”
众人一听,转过头疑惑地望着她。
她连眸子也没抬,“两日前,在夷人馆的曲娘子收到洛京的消息,第五琅琊从陵中郡调了两百多名郎中,正往此处赶。算算日子,应该已经过了夏口关。”
此言一出,房内霎时寂静,众人皆是不可置信的瞪圆眼睛。
“什么?第五丞相?”良久,林行之最先回过神来,神色似有些激动。
或是意识到自己言语失误,他便又改口,“在下说的是第五太尉,他可是有整整半年都未在人前露面了啊!”
林行之曾是五国乱世时,陵国的军医官,地位不高,也一直未能见过第五琅琊,而后踏入大渊朝堂之后,虽是同朝为官,却也没机会能去拜谒。
终究,这第五琅琊,在当年陵国,却是一位如同传说一样的人物。
其他医官与郎中也在窃窃私语,唯独陆昭漪则是一心扑在医方之上,手中的笔不停地画着。
直到最后,她蓦地抬起头,将刚刚写好的医方双手举起,连连缓了一口气。
“好了,我写完了,你们谁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