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上前，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那背影不自觉地摄人心魂，他不敢多想，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奇……奇变偶不变”

……

女子吓了一跳，回过身来。

“何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何茗一瞬间泄了气，记忆涌上了心头，这个女子，是夏砚。

他再度仔细打量女子的容颜，大大的杏眼，长长的睫毛划着完美的弧度，高翘的鼻子下嘴唇有些苍白，脸庞是柔美的轮廓，身材有些偏瘦，但是腿很长。

很像他曾经的女友，但并不是。

认错了人，何茗有些尴尬：“嗯……又见面了，夏姑娘也来买书么。”

夏砚不是第一次在这里遇见何茗，久而久之，她自然怀疑是不是何茗特地在此，为的是自己。

“何公子，您每次都要说这句话么？”夏砚无奈地说道。

“是么……哈哈，哈哈哈。”何茗笑得有些窘迫。

他的眼神仍在夏砚身上游走，可是奇怪的，夏砚并没有像被青楼的男人打量时那么不适。

或许是何茗后世看过了太多美女，对女子的容颜习惯性地纯粹的观赏，并没有带着强烈占有欲。这种打量，让夏砚感觉很是舒服。

而另一边，何茗的心动了。

前世女友死后，他并没有什么终身不娶的想法，刚开始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难受与不适应，后来也只是没有遇见合适的人。

有些文青病的他，一直对手捧书卷的女子具有特别的好感，加之这个时代的何茗本身就很喜欢夏砚，这让他更加不可抑制地心砰砰直跳。

好不容易，他才舒缓了情绪。

“夏姑娘，在下本来还打算登门赔罪，对于前日在下纵马误伤了夏姑娘，实在感到万分抱歉。”

夏砚拢了拢秀发，柔声道：“没什么的，其实何公子您已经控制住了马，我只是被蹭了一下而已。听说有些不明所以的人给您带来了麻烦，倒是小女子这厢要给您赔罪。”

夏砚说着，盈盈福身，何茗连道不敢。

不过看见夏砚身体确实无恙，何茗也放下了心，如果真的把她撞成重伤，那自己不知道会有多愧疚。

“夏姑娘怎么有空亲自到书坊来？”想和美女聊天是人之常情，何茗也不例外，他装模作样地顺手拿起一本书掩饰紧张的心情问道。

夏砚轻笑：“平常没事出来走走不是很正常，姐妹们也经常结伴去买些胭脂水粉的。”

她的语气中似乎有对这些行为的不屑，这让何茗更加欣赏。

“夏姑娘这样蛮好，其实我一直觉得，容颜与时俱逝，唯有内涵伴你不老。”

“容颜与时俱逝，内涵伴你不老。”夏砚默默地咀嚼何茗这句话，看向何茗的眼神一亮。

“看来何公子对美色并不在意？”

这么明显刷好感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何茗圣洁如佛般说道：“漂亮的容颜让人眼前一亮，丰富的内涵才会经久不忘，相比而言，我更喜欢持久的东西。”

“是么？”夏砚眼角有几分捉摸的笑意，“那您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书啊。”何茗不解，看了看书的封面。

《图解春宫四十八式》……

“我屮艸芔茻……夏姑娘，你要相信我，这是个误会，我刚才顺手拿的。”

夏砚并不在意何茗的解释，笑着福身，“何公子，小女子还有他事，今天就先告辞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何茗嗅了嗅鼻子，鼻间仿佛还徜徉着少女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