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解释了,少鸿已经跟我说过了。”
任敬宗抬手阻止女儿开口。他叹了口气,终是转过头来看向任天青,紧接着不由得一呆。
一年不见,竟已是这么大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有些失神,天青的神态灵动依稀有她母亲的影子,尤其是眉眼间女大十八变,和她母亲越长越像。
想起多年未见的妻子,他再度叹气,“其实你该去穆家求助的。我现在只是个闲散人士而已。”
天青心说我也不想啊,被母亲知道来了你这里定会被狠狠的训斥一番。
而且回去穆家一定会被各种议论:“天青你果然出去第一天就闯祸了……”“天青你又又又闯祸了……”
这些烦人的声音再也难甩掉。
“父亲,”天青眼珠一转,立刻想好了一套说辞,“您当年可是大名鼎鼎的任家第一传人,无所不通、无所不晓,要说救人,整个凌天阁可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往事休要再提,”任敬宗那还不知道女儿的小心思,摆摆手说道,“其实不用你给我灌这些迷魂汤,此人我本就是一定要救的,他其实是文汇阁弟子,试炼这事说起来还要怪我。”
刘源被移至内阁,躺在塌上,任敬宗开始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穆家真是下血本啊,连九转还魂丹都给了你。”他一边摧动真气探查,一边感叹,“你在族中能受重视,我也是欣慰的。”
“那是自然,”天青也有些得意,“他们都说我是继小文姐姐之后的第二人,明年就可以像她一样直接进入主峰了。”
“主峰也不是什么都好。”任敬宗似是在自说自话,又像是告诫。
天青低头不语。
像是在转移话题,任敬宗突然眉头一皱,“你怎么给他服了这么多种恢复类的丹药。”
他一边渡入灵气,一边闭眼感受着混杂无章的药性:
“灵枢丹,归元丹,金玉断续膏,大还丹,天香续命露……你当他是个药罐子吗,一股脑灌了这么多进去。”
任敬宗看着自己女儿低着头,绞着手指一副准备受罚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想必他第一次收到重创,心脉濒临断裂,这些大补的丹药倒是可以帮他吊住一口气。可是这么多的药力盘踞在脏腑,终是危如累卵的局面。待到他体内生机促使主脉慢慢修复,这海量的药力又猛的冲出,他会收到二次伤害,其凶险程度不低于第一次。”
任敬宗果然是精于医道,仅凭当前刘源的体内情况就将当日情形还原的八九不离十。
“只是没过多久,他又经受了第三次致命伤,如果没有你那九转还魂丹,恐怕就不必再送到我这来了。”
“舅舅说过,以他的伤势就算好了也会全身瘫痪,”任天青见他不去详提再度受伤之事,连忙追问道,“父亲可有办法?”
“现在我还无法确定,”任敬宗皱眉道,“这小子的身体条件颇为古怪,我还要好好研究一番才能回答你。”
于是,这几日任敬宗开始对刘源身上进行全面的诊断,越是诊断深入,他也越是心惊。
“竟有如此多奇特之处,在我阁中这许多年竟未发现,当初还真的是看走了眼。”
五日后,刘源仍是躺在塌上,意识全无。他的身上扎着密密麻麻的银针足有数百根,连面部和脑部也未幸免,看起来颇为吓人。
任敬宗正在施展御器术,同时摆弄着数根银针,轻拢慢捻抹复挑,其施术手法极其繁琐而熟练……
……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源醒了,但是他发现醒来的只是自己的意识,而身体却还是躺在那里,不受自己控制。
是灵魂出窍了吗。
他往下看去,阁主任敬宗正在操控着银针摆弄着自己的身体。
“你醒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刘源一跳,难道是黑白无常来索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