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们不是?”
吟风道:“我们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中毒者一个时辰内若无解药必将长睡不醒。”
沈玉凝吓了一跳,又去看白禹。
白禹连忙说道:“真是迷药啊盟主!”
沈玉凝喃喃道:“这么说,金刀门的目的是废我武功,杀了你,留下小包子,他们到底想干嘛?”
“想知道?”孟棠道:“去问问便是!”
言罢便直接出了小院,纵身跃上一间房顶,乘着夜色向金刀门会客厅的方向奔去,紧随其后的则是吟风颂月。
沈玉凝看了一下那房子的高度,转身问白禹:“这地方有梯子吗?”
白禹叹了口气,只得抓住沈玉凝的胳膊也纵身一跃,沿着孟棠的方向一路跟了过去。
此时金刀门的前院也只有零星几个巡逻的人,孟棠入了待客的大堂直接一脚踹开了仅剩的那半扇门板。
里头围坐在一处的七八个人先是一惊,随即那瘦子钱花花连忙起身说道:“哎呀,孟宗主,沈盟主!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沈玉凝才从房顶上下来,双腿还有点软,被白禹抵着后背送上内力才中气十足的表示:“巧了,我也想问这个问题,金刀门的精神头可真够好的啊?半夜三更不睡觉?”
“哪是不想睡啊,是睡不着!”钱花花哈哈笑道:“我们金门主说啦,难得有贵客到访,叮嘱我们务必要好好招待!这不,兄弟们大晚上不睡觉正在这儿商量明日怎么招待您二位呢!”
“是啊!是啊!”那胖子门主也道:“不好好招待招待二位,如何能尽地主之谊?”
“招待?”孟棠入内,看似闲庭信步,但他每走一步都让众人体会到了一股迫在眉睫的危险。
上次孟棠让人如此惧怕还是在无垢山庄的白露厅,那时候他带着衔月宗为了《先帝遗册而来,其目的就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
但今日,他是为了他的儿子,强大的内力所带来的威压只增不减。
那瘦子咕嘟咽了口唾沫,不太确定道:“孟宗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废话,难道是在拖延时间,等着一个时辰之后看我毙命当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刀门的几个人却依旧面不改色,那胖子道:“我们怎么听不懂宗主的话呢?”
话音刚落,颈侧便已被吟风的弯刀抵住。
吟风动作很快,其他几个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拔刀。
金胖子吓了一跳,大声叫道:“盟主!盟主救我!这衔月宗敢来武林盟的地盘撒野!盟主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沈玉凝拉了把破椅子一屁股坐下:“抱歉,我现在中了你的毒,内力全无,可帮不上什么。”
孟棠懒的再多说废话:“说,你们为何要带走我儿子?他现在又在何处?”
那胖子吓的直哆嗦,连忙去看钱花花:“二弟,二弟!”
钱花花在变故突生的时候已经变了脸,此刻见彼此的脸面都撕破了,便也不再配合伪装。
他无奈叹了口气:“我早就说过了,不能用毒,不能用迷香,人家沈盟主和孟宗主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能这么容易被骗过去?若非如此,你至于现在命悬一线吗?”
“二弟!二弟!”胖子一边叫一边哆嗦:“我错了还不行!救我啊!”
“不怪金门主,”沈玉凝道:“其实,从我刚入金刀门就发现你们根本不是金刀门弟子。”
“哦?”钱花花不解:“难不成你堂堂武林盟主真的来过这个不起眼的小门小派?”
“很简单,其一,金刀门毕竟是做与人保镖的生意,就算再如何穷困,总不至于如此破败,里子没有面子总是要的,再者说来,这里许多地方都是人为破坏,如果我没猜错,这几日你们和金刀门弟子才打过一场。”
钱花花噗嗤笑道:“就这?”
“你们说老门主病逝,我随口说了句重病多年你们也没反驳,事实上老门主并没有陈年旧疾。对了,江湖上虽尊称老门主一声金门主,但他并不姓金,而是信王,你们不是江湖中人又怎么会知道,还一口一个自称金某,无端给人改了姓,也是可笑。”
钱花花这会儿却有点笑不出来了,狠狠瞪了一眼那个胖子:“就你话多!”
胖子更加的欲哭无泪。
沈玉凝又问孟棠道:“不知孟宗主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是从刚进门,还是从毒药?”
她也并不是非要问,作为一进门就发现端倪的她不相信孟棠能比她发现的更早。
要知道,嘲笑孟宗主的机会可并不多啊。
“今日在河边休整的时候我就已经知晓。”
“……”
沈玉凝险些咬了舌头:“怎么可能!”
孟棠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看她的时候竟还带了一抹浅笑:“那些流民身上带有血渍,我着人问过,他们途经金刀门的地盘被金刀门的人追杀过,将所剩不多的财物搜刮殆尽,还死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