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说起来,大老爷们怕疼还挺少见的啊,宗主你说我要是真把你打伤了,你……不会哭吧?”
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却摆出一副喜闻乐见的表情,孟宗主一把将酒盏从她手上夺了过去一口喝完。
“若非你和令妹长得像,本宗主能容忍你到现在?”
“啊?我妹妹就这么讨人喜欢?”
沈玉凝尚未反应过来,那酒盏又再次被丢在手上:“倒酒!”
“好好好,倒酒倒酒!”
她乐呵呵的各自斟满,见他终于肯坐下了便笑着和他碰了一下。
“这就对了,喝了这酒,你我就是朋友了,更何况武林盟和衔月宗还要同去魔宫!”
孟棠蹙眉看向她道:“此番西去剿灭魔宫,不知盟主有几分把握?”
“那来江南抢夺武林至高绝学《先帝遗册,宗主又有几分胜算?”
她笑盈盈的看着男人,却又不像是在说笑。
“我说过,我要的,从来不是什么绝世武功。”
“那我就不懂了,”沈玉凝靠近他,笑着打趣:“莫不是为了我妹妹?不过我可先说好了啊,就算我妹如何恨嫁,这嫁妆里可没什么《先帝遗册,更何况现在书还丢了。”
男人亦向她逼近一分:“盟主,既是明白人,何必装糊涂?”
因二人离的太近,沈玉凝几乎能就着如水的月色数清他有几根长睫。
鬼使神差的,她竟忽而想到那晚在翠云楼,扇子一样浓密纤长的睫毛挠的她指腹里发痒。
院内,白禹盯着屋脊上的两个人有点着急,刚要上前却被吟风颂月挡了个结实。
“你们拦我做什么?你们看不到吗?俩人都要亲上了!”
吟风怒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好,反正我们盟主脸皮厚!亲你们宗主几口也不吃亏!”
“你!”
二人原本也没往这方面想,听白禹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心有余悸。
看了一眼屋脊上的二人,眼瞅着二人越靠越近,却是比自家宗主还要无所适从,只得背转过身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白禹急了:“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假装看不到就能真的没发生?”
二人二话不说,一人拉他一条胳膊直接强拖回房。
“喂!盟主!盟主!”
沈盟主疑惑的往院中看了一眼,又对孟宗主道:“什么声音?”
“没听到。”
“哦,”她又细细打量起孟宗主,慢慢伸手。
孟棠要躲:“做什么?”
“别动!”
她说着,从他发间拿下一个小东西:“没什么,虫子。”
但听‘哗啦’一声,衔月宗主竟是脚下一滑,数片瓦砾从房顶掉落下去,摔了个稀碎。
而他本人亦是脸色煞白的瞪大眼睛,若非沈玉凝一手死死拉着他,她十分怀疑这人要飞身逃离。
房内白禹听到动静要出去,却被吟风颂月死死拉紧。
“就当没看到,没听到!”
白禹要吐血了,敢情你们家宗主没有女扮男装!
而此时,女扮男装的沈盟主却对着孟宗主幸灾乐祸起来:“原来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虫子?在哪?”
后者晃晃自己捏紧的拳头:“在这啊,孟宗主?”
孟棠盯着她那拳头如临大敌:“你!你要做什么!”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小包子说你怕疼怕冷怕虫子,既然怕疼已经得到了验证,不妨让本盟主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怕虫子!”
话音落,她捏着拳头便扑了上去。
孟宗主大惊失色,尚未将人推开,那人已一把将他按在身下,捏紧的拳头亦探入他的领口!
他瞬间像被点了穴位一般动弹不得,甚至唯恐一个呼吸就惊动那只虫子。
而比虫子更可怕的则是此刻沈玉凝得意非凡的笑脸:“哎呀呀,堂堂衔月宗主真的怕虫子啊!你说,若我此刻将手松开,这虫子会去哪里呢?这儿?”
言罢用手按了按他胸膛的某个位置,甚至还得意的抬了抬双眉:“要不然,这儿?”
“沈玉龙!”
“我听着呢,孟宗主。”
“你最好像个盟主的样子,若你对我有何不满直接比过就是!何必行此龌龊之举,简直败坏武林之风!”
“我做什么了就败坏武林之风?孟宗主莫不是要将我今日之举昭告天下?说我沈玉龙拿了只虫子扔到你身上?所作所为简直丧尽天良,道德败坏!一定要让天下英雄狠狠唾骂一番!”
“你!”孟棠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瓦片上,绷紧了额角的青筋,咬牙切齿道:“赶紧,给我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