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戏?属下还是不明白,这事您就不管了?《先帝遗册就这么交出去了?”
“有人不想让我管,有人准备好了戏码让我看,此人辛苦布局,我们便乐享其成就是!”
“属下怎么听不懂盟主在说什么?”
沈盟主回头看了一眼前厅的方向,笑而不语。
江不沉似乎已经开始忙碌儿子的婚事了,山庄小厮和婢女都在快步奔走。
江啸谷虽然不想要这门婚事,但因为得了《先帝遗册的缘故,这种不愉快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待回了山庄后院,沈玉凝又开始垂头丧气起来。
“我一想到咱们武林盟这些腌臜事被衔月宗看到了就又高兴不起来了,那个孟棠背地里还不知怎么笑话我呢!”
“盟主放心,这衔月宗自己都未必干净怎么好意思笑话咱们。”
“也是!”沈玉凝乐道:“衔月宗并了些三教九流乌七八糟的门派,跟这些人比起来,红狐仙儿这种滥杀无辜的已经算的上是好人了。”
“就是!待将来南北武林合并,盟主一定要好好整顿整顿衔月宗!”
沈玉凝纳闷看他:“是不是南北合并的话听多了你自己都信了?你也不想想,这可能吗?”
“额……”白禹十分诚恳道:“属下觉得可能!衔月宗吞并武林盟指日可待!”
要不是打不过他,沈玉凝就直接动手了!
所以说,不会武功就是烦!
而此时,武林盟主将《先帝遗册交给江啸谷的消息已长了翅膀传遍了整个天阙山。
无论是住在无垢山庄的江湖人士还是天阙山下的各门各派,知道这个消息后无一不怒不可遏。
毕竟方才众人才目睹了长达镖局的白飞飞揭穿了江啸谷的真面目,而武林盟主张口闭口要为白家讨公道,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全变了?
难道盟主也屈服在了江家的财富之下?
众人怒气冲冲,纷纷要去找盟主讨个说法,若这说法真的给不出来,那将江家收买你的银子给大伙分分也不是不行。
没错,战乱之年,天灾人祸,在银子面前大家伙就是这么没有原则!
而此时在无垢山庄的翠云楼上,衔月宗主孟临宵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颂月传消息过来的时候还有些纳闷,但孟宗主却丝毫不觉得意外。
“宗主,这《先帝遗册落到江啸谷的手上就容易多了,可否要手下前去……”
以前《先帝遗册在武林盟主沈玉龙的手上无人胆敢打这本书的主意,现在落到了江啸谷的手上,不知多少人在暗中蠢蠢欲动,他们得先占尽先机才行。
“不急。”孟宗主喝了盏茶,施施然道:“有人自会取来。”
颂月虽然不懂但也并未多问,就在这时,外出的吟风也已归来。
“问到了吗?”
吟风一进门就将一纸情报递给自家宗主:“这已经是蛛网能查到的所有东西了,沈玉龙的妹妹之所以在江湖上有那么多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皆源自前盟主沈浪之口。”
孟棠蹙眉,展开那张纸细细看了一遍。
“身为盟主之女,从小没离开过武林盟,也从未习武?”
“是!”
当年沈浪旧友问过他,为何将女儿困于闺房,甚至还不教女儿习武,沈浪便以女儿貌丑,或者重病为由作为搪塞。
一来二去,风言风语,这些话越传越离谱,便成了今日江湖上流传的多个版本。
不过这并不影响沈玉龙在江湖上的地位,若非纪辛元退婚一事闹的沸沸扬扬,众人几乎无法将那个不堪的女子和沈玉龙联系到一起。
“沈玉凝……”孟宗主看着情报,细细嚼着这个名字,竟无法从中品到一丝熟悉的滋味。
除了那幅画像,他竟找不到任何一点联系。
“宗主……”吟风欲言又止,看他一眼又垂下头去。
孟临宵道:“你这什么表情,平日里说错了什么难道本宗主还曾割过你的舌头?”
“自然没有……属下就是觉得,夫人已离世多年,就算此人再如何像夫人,那也不是夫人……宗主何必一定要确定她……是不是夫人呢……”
断断续续的说完,吟风在自家宗主锋利的目光下不敢抬头,一颗小心肝噗噗直跳。
就连颂月也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要不怎么说他是哥哥自己是弟弟呢,当哥哥的,关键时候那是真的什么都敢说啊!
“你又怎知,她不是?”孟棠的手指缓缓敲击着桌案,一字一句道:“谁说,我的夫人,已经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