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声,靠在床榻上的刑将夜蹙起眉来。
“进门不敲一声?”
云如月退到门外,在门板上叩了叩,而后举步迈入。
刑将夜闭眼深吸了口气,按压着跳痛的额头。
他迟早要被这个女人气死。
“什么事?”
他合上书靠在床头,微微仰着头,凸起的喉结清晰可见。
三千墨发未束,随意从肩头垂落,有几根落入了敞开的里衣中,有种颓败的美。
云如月自顾自坐下,倒了杯茶水,“方才外面的人,是你安排的?”
若不是安排的,普通百姓怎么会为了旁人去告御状?
刑将夜眉头轻动,“什么外面的人?”
“不是你?”
云如月停下拨动茶水的手,将茶盏放下,起身走到床头,“不是你?”
刑将夜睁开眼看她,“你到底在说什么?”
云如月双手撑着床头,凝着他双眼,缓缓俯下身。
等到二人距离只差一指之隔,她才停下,仍旧锁着他双眼,问,“真的不是你吗?”
眼前女子近在咫尺,刑将夜甚至能看清她每一根卷翘的睫毛。
温热的呼吸交错,朱唇在前……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沉寂的心,冷不防跳乱几分。
强行压抑着心头悸动,他回望着云如月,“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眸子黑如点漆,带着茫然还有一丝恼怒。
云如月看在眼里,疑在心里。
难道又是她想错了?
当即起身跟他拉开距离,“当我什么都没说。”
转身就要走。
“站住。”
“怎么?”
“给本王下的毒解了,合作之事,本王答应。”
有这个女人在,确实能帮上他些忙。
“不,”云如月回头冲他一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
“我什么我?我帮你解决幽王府危机,你帮我一件事,可要记清楚了,不得反悔。”
言罢,云如月再不停留,转身就走。
门关上,刑将夜一拳捶在床榻上。
这可恨的女人,给他等着!
出了刑将夜的房,云如月心下还在嘀咕。
莫非真的只是巧合?
那些百姓只是太过义愤填膺?
左右想不出个结果,索性敛起心思往黄花院走。
没走几步,飞鹰忽然从天而降,拦在她前面,抱拳一礼。
“王妃,皇上让你进宫一趟。”
现在进宫,怕是听到了百姓在宫门口为她叫屈,传她进宫问话。
“我知道了,收拾一下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