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眼见马车要走,云如月高喊一声。
飞鹰朝她这边瞥了一眼,下一秒,高扬马鞭,猛地抽在马背上。
马匹吃痛,飞奔而出。
该死……
这男人肯定听到了!
也顾不得记飞鹰这笔账,云如月拔腿就追。
这是一个很好博得刑将夜好感的机会,最重要的是,能让刑将夜明白,她跟云中鹤、太子并不是同一阵营。
绝对不能错过。
马蹄声嘚嘚,那清一色纯白的马匹跑的飞快,云如月追着跑出百米,才见那马车有停下来的架势。
“吁——”飞鹰拉住缰绳。
云如月抬手沾了沾额前细汗,踱上前瞄了飞鹰一眼,朝车厢内望去。
“幽王身边尽是些‘得力干将’,如此好耳力,想必夜里无人能靠近幽王。”
镂空雕花车窗,能依稀看到车内男人一手执着茶盏,不疾不徐的喝着。
他坐在车内,脊背端的笔直,自是一股矜贵优雅之气伴随其身,若那修长如的手指执着的书本,那便更叫人为之心动。
可那漂亮的手一抬,下的尽是取人性命的命令。
“云姑娘好脚力,本王不知一个养在深闺的娇软女子,如何来的这么好的体力?云姑娘可否告诉本王?”
云如月心下微沉。
这个男人,定然是派人去尚书府查探了一下关于她的消息,结果得来的消息,与他昨夜见识到的大不相同,便起了疑心。
她面上不动声色,自顾自的掀开车帘,躬身而入。
“身为将军之女,哪儿能没些体力?谣言不可尽信。”
对面,刑将夜执着茶盏凑在唇边,掀起眼皮看她,“哦?是吗?”
“正是。”云如月岔开话头,“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虽然她心下早已知晓,但是眼下还是得装个傻。
“去杀人。”刑将夜回答的不假思索,将茶盏放下。
这人,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跟他外表真是极其不符。
她原先也险些被这张皮囊给骗了……
“王爷莫要说笑。”
“你也莫要装傻。”
云如月莞尔一笑,垂眸看着面前茶盏,“王爷不给杯茶水喝喝吗?”
她一早,连早膳可都未用。
刑将夜回答的干脆,“不赏。”
……
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云如月越发坚定的认为,他曾经在她这个瑶族族长面前,就是装的。
也是,能与祝尧为友,能是个什么好货色?
她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他残疾的双腿。
才给你治好,没过多久又被人暗算残废了,也算是苍天有眼。
“你在骂本王?”
那清冷的嗓音突兀响起,叫云如月心下暗惊。
这男人莫不是能听到她心声?
但看他犀利的视线中带着些许揣摩,怕是猜的,虚惊一场。
“王爷多虑了,我只是忽然想起,有一个远方亲戚,好生虚伪,求人办事笑容满面,事情办完便翻脸不认人……”
刑将夜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这才挪开视线。
马车上再无对话声。
不一会儿,皇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