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些粪水能够让她们清醒一点。”
冬天冷,粪水又臭,大家在外面站不住,都进屋去八卦了。
等大家散的差不多,陈秀花和胡凤珍才敢出来,胡九斤被吓的哆哆嗦嗦下不来炕,压根没出来。
陈秀花看到被冻的起霜的粪水,气的坐地上大骂。
“真特娘的损啊!”
“太他娘的损了!!”
“一定是冯翠花那个臭不要脸的老娼妇出的主意,她知道这是老胡给我打的木门,所以才让孙子们往门上浇粪,气死我了,我的门啊!”
陈秀花连喘气儿都是痛的。
胡凤珍也被吓傻了,她怕啊,田家那么多人,他们都给田香果撑腰,闹起来,田家兄弟会不会把她打死?
这个真有可能。
田翠娥刚嫁给陈友庆,陈友庆的娘给田翠娥气受,田家兄弟没少上门找那老太太算账。
对待亲家都那么狠辣,她们家和田家关系一般,惹急了,老田家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胡凤珍拽住陈秀花,吓得嘴唇子发白:“我们算了吧,田家人不好惹。”
“算什么算?我的门没了,你必须给我争口气,把沈玉京给我抢回来!”
“沈玉京是个有能耐的,一百个田家也弄不过他,嫁给他你在咱们生产队横着走也不敢有人管你。”
说着来气,她在胡凤珍身上拧了几把:“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如果是九斤就不会让我这么失望。”
胡凤珍生挨了几下,心里很不服气,她想说胡九斤早就被吓尿了不敢出来。
说了又能怎么样,在娘心里,带把的天生就高贵。
小丫头贱到泥土里,可能只有投生在田家女孩儿才会受重视吧。
陈秀花站起来,把身上的雪拍下去:“你和我去找沈玉京,我就不信他不管!”
二十分钟后,他们找到了刚回家的沈玉京。
陈秀花哭的老眼通红:“田家欺人太甚,他们传我们凤珍和你搞破鞋,毁了我们凤珍的名声,还拿粪泼了你胡叔做的木门。”
“你胡叔疼凤珍丫头,要是知道凤珍被姓田的欺负,在天之灵不知道要有多难受,你一定要替你叔讨回公道啊。”
“我们孤儿寡母只能靠你了。”
她就不信,搬出老胡还拿捏不住沈玉京。
沈玉京才从山上回来,受伤的腿被冻的有些走不稳路。
“你们先回去,这件事交给我。”
陈秀花闻言,拉着胡凤珍离开,胡凤珍一步三回头,眼睛里满是妄想。
什么时候才能睡到沈大哥的炕啊?
她们走后,沈玉京从缸里掏出来一只兔子,用布袋子包着,拎着兔子去了老田家。
进门碰到在院子里扫雪的田建军:“大爷在家呢。”
田建军热情的招呼他:“玉京进来,香果和孩子们都在呢,晚上留下来吃饭,咱们爷俩好好喝点。”
沈玉京把兔子递过去:“兔子你们留着吃。”
田建军也不客气,接过来垫了垫:“上山去了?”
沈玉京点头。
田建军:“等下让建设说是他上山打的,老二媳妇儿就不会把这事儿捅出去了。”
沈玉京平时经常往这拿吃的,大多数都会瞒着蔡小莲,她嘴碎张扬,又贪心帮着娘家,因此并不知道沈家虽然欠田家的,隔三差五就给田家送东西,人情往来的很密集。
沈玉京:“嗯。”
“你先进去,我把院子扫完就进屋。”
屋内,田香果被夏梅变着法询问,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啥缺的,又咒骂了几句胡凤珍,娘俩的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
沈玉京来了,大家将目光放到他身上,叫他和田香果挨着坐。
田香果眼尖的发现他的腿有些不对劲,使不上力气,她搓热手隔着裤子按到他受伤的位置:“腿伤被冻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