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脸姑娘这般直视，莫不是看在下了？”

顾长生出声看向对方，虽然言语略有调笑，可从他的口中说出却未有丝毫轻佻之意。

南宫仆射本就生来清冷，字不会因为这区区一句话而有所动容，双眸平静，随即便是迈步而来。

“我观你周身气息，分别涵盖儒、释、道三方气息，但这三方却不可同存，至少以我所知三方其修者，绝对无法抵达如你这般层次。”

她平静自若，双眸自始至终都盯在顾长生身，未有丝毫变动。

好似要将眼前之人看透一半，只可惜对方气息收敛得滴水不漏，诸般观察未能有丝毫进展…

“所以我倒是想知道，就现在的你而言，儒、释、道三方，你究竟实在修持哪一方？”

面对南宫仆射的发问，一旁的徐凤年等人却是不由双眸微凝，不禁看向顾长生。

须知顾长生无法修行，早已是北凉府中无人不知之事。

甚至早些年里，徐凤年还曾专门问过师傅，得到的答复可谓是令人绝望至极。

唯有陆地神仙方可救治，甚至还要付出不小得代价，毕竟那可是拓跋菩萨留下的恐怖力量…

可现在听南宫仆射之言，对方似乎破而后立，重铸根基甚至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毕竟南宫仆射的实力他可是清楚至极，能让对方说出这般言谈，可见如今的顾长生早已是今非昔比。

“儒、释、道…”

顾长生随手拿起一本书卷，口中略有呢喃，同样顺着台阶迈步而下。

“天下武道修持，终究是殊途同归，三方虽有不同但究其根本不过是一种修持之法罢了…”

“若姑娘执念于我所修之道，大可把我当做儒道书生即可。”

顾长生嘴角含笑，说着将手中书卷番至最后一页，如此速度属实令人惊愕不已，这般阅读速度莫说一目十行，一目十页怕是都难以形容！

对方究竟是真的在读书，还是在哗众取宠以示独特？

不过一旁得到答复的南宫仆射却是并不满足，于她而言对方此言，属实模棱两可。

“既是如此，那我倒是想知道，你这一身金刚体魄是如何得来的？”

“据我所知，儒道修行乃是养一口浩然之气，似乎并未有如金刚体魄的变化所在！”

听闻南宫仆射之言，众人皆是不由点头，儒道修行前期可以说是最为脆弱的阶段，尤其是肉身更是孱弱。

但反观如今的顾长生，虽身着白衣儒袍，自有儒生之风，但周身气质却是迥乎不同，虽平淡自若，但总给人一众难以言喻的压力。

这股气势的威压，明显是武夫所有！

对南宫仆射的疑问，顾长生只是简短一笑，随后便是出声道：

“姑娘可曾听闻过孔圣人曾言之语？”

“哦？”

孔圣乃是儒家第一位由儒入圣的存在，儒道修持之法也由其人多开，可以说其人地位，亦可称之为儒祖。

只不过于儒而言，‘圣’比‘儒’明显更更为适合这位儒道开创之人。

听闻此言，南宫仆射也不禁有了兴致，那位儒道第一圣，她自是知晓，只是并未多做了解罢了，难不成这位孔圣也曾留下肉身修持之法？

顾长生平静自若，出声言道：“圣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避嫌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那又如何？这似乎并不于你这肉身强横有何关联…”

南宫仆射微微蹙眉，不解其意，她虽并非儒家之人，却也知晓，孔圣此言是要人有大毅力，大任性。

与之所言肉身似乎并无瓜葛…

似是知晓对方所想，顾长生坦然一笑，随即便是出生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