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平与吴邪的外公是老表,吴邪应该叫表外公或者表公公,但是金平的老婆与徐蓉的外婆同姓,大了两辈之下,只能叫姨公公。
吴邪到科室门口的时候,徐蓉已经下去,扶住了单脚仍包着敷料的金平,单手拄着拐杖,脸色苍白疲惫,神色紧张,特别是他的眼神,格外萧索。
在自己的老婆还有徐蓉的扶持之下,不断往上走,却是很不好意思,不断翻着眼皮看向吴邪,打量着吴邪的脸色。
吴邪意外地顿了两秒钟,就赶紧大跨步下来帮忙:“表公公,对不起,我替我嘎公(外公)给你道个歉。”
“之前那件事我真的不晓得,我外公来看您也不是我喊的。”
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张脸。
上次自己的外公那么对金平讲话,刺激到了金银山,站在金银山的角度,吴邪完全能理解。
只是看现在这样,金平的这个立克次体感染,折腾了他一圈然后还没见好。
这不,折腾了半个多月,过了一个国庆,他又眼巴巴回来了。
金银山什么情况,镇里面谁都清楚,在外面打工,能挣一点钱,可好赌。
好赌的人挣的钱就不叫钱。
能把金平带去潜江市中心医院,并不代表他具有随意转诊金平到任何医院的能力和实力。
“小蟹,你快莫这么讲,你这么讲,我这心里觉得太不是滋味儿了。”金平的语气愧疚,单手抓住了吴邪的右手手腕,力气很足。
看向吴邪的眼神闪烁,眼角都似有晶莹。
“表公公,我们上去再慢慢说,不激动,不激动。”吴邪赶紧劝,并没有因为金平之前对他的恶语就有什么抗拒的心里。
这么大年纪,这么抠抠搜搜,儿子也不听话,更不孝顺,不然谁不愿意颐养天年了?
吴邪和徐蓉扶着金平到了医生办公室之后,金平的老婆就开始叹了一口气:“小蟹啊,你千万莫和你表叔和你表公公怄气啦。他们就没读过书。”
“也不懂么子道理,我也是没得办法。”
“这一次哦……”金平沉默寡言,很不好意思,然后她的老婆,才讲起了这一次金平去外面诊治的经过。
金平被金银山直接带去了潜江市中心医院,打了几天吊针,结果呢,没见好,反而伤口恶化了。
潜江市中心医院就建议转上级医院,然后就去了。
可金平这个就不算要命急诊啊,急诊科直接推去了汉市大学附属中南医院的门诊!
挂号挂到了九月三十号,国庆节的前面一天。
可偏偏,那一天坐门诊的教授,在看着门诊的时候,去跑了一個急会诊,所以门诊临时停诊了,转天又是国庆。
国庆没门诊看,金银山带着金平去了骨科的病房,人家却说你这个简单得很,没必要在这么大的医院压床,你回去吧。
打几天吊针就好了。
金银山的暴脾气不同意啊,就吵了起来,可值班医生一口咬定,这个病情不重,科室里没床位腾出来,要住院就只能慢慢等。
而且还带着人在科室里看了一圈,断胳膊断手,断腿的不一而足,还有一些则是骨缺损等等千奇百怪的。
与他们的伤情一比,金平这点伤口,是真的小巫见了大巫,不值一提。
而且当场还住进来了一个急诊,是怎么回事呢,被人是直接从急诊科推过来的……
然后又周转了两个大医院,差不多也是这么回事,觉得病情太不值一提了,别占床位和医疗资源。
床位满满当当,国庆期间不做择期手术,导致的结果加床都塞满了……
汉市的另外一些小一点的医院,看到了潜江市中心医院的转诊单,当场摇头,你这个我搞不了,就怕再出什么岔子啊。
从镇医院转到了潜江市中心医院,然后越搞越烂,恰烂钱别人都不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