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桑伶就感觉一道阴影直面倾来,身子突然一紧,谢寒舟竟是覆身而来忽然将她用力的拥在了怀里!
搞什么!
她条件反射般就要挣脱,但对方摁在她后背的手却是纹丝未动。
对方就像不知所以倏然倒向了她,将头靠在了她的颈侧,只听得声音模糊不清,泛着沉闷。
最后勉强听到一句:
“不要走,不要哭,我很喜欢红豆,真的很喜欢......阿伶”
得。
果然又犯病了,又是上回见识过、脑子不清晰就认错人的毛病。
倒是这次桑伶可算知道为啥谢寒舟突然发疯,第二次将自己认成那位心爱的小师妹,林伶了。
感情这家伙是睹物思人了,她就不该提什么红豆!
听陆朝颜曾经说过,自己和那谢寒舟的小师妹有几分相似,今天谢寒舟估计是又将自己当了替身,缓一缓对那在禁忌之地做了人柱的可怜舔狗的愧疚之情。
红豆,估摸着就是两人的定情之物。
谢寒舟还在自顾自的抱着,桑伶甚至无聊的想打一个哈切。
毕竟,若只是脑子犯病认错人的话,她就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又不由想着,事情做绝,后悔无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心里吐槽了几句,面上却是温和劝慰道:
“仙君,时辰不早,你要不先放开我?我肚子有些饿了,被您抱了半天,我早饭还没吃呢。”
却没想到,话一说完,桑伶的肩膀就传来了一股潮湿的热意,惊的桑伶肩膀一抖。
与此同时,谢寒舟身体一沉,一下子软倒在了她的面前。
桑伶吓得瞪大了眼:
“我就是胡咧咧,仙君你也别这么大的气性啊!哎呀我去,您是真昏啊!”
面前的人双眼紧闭,面如金纸,灵气躁动。
桑伶慌忙抱住他,动作间,一眼就看见肩上溅上的一大滩鲜红的血。
都气吐血了,真是。
桑伶哭丧着脸,只能认命的将人扶进了屋子。
只是在软塌前,突然有些犹豫。
“自己总不能和病号去抢床吧,这么窄的软塌腿都伸不直,算了算了。”
无奈又废了牛鼻子劲将人搞到了床上。
瞧着对方眉心紧皱,灵气紊乱,桑伶的心思顿时又活泛了起来。
想了想,她小心的伸出了指尖,去捅了捅对方的痒痒肉:
“仙君?仙君?真昏迷了?仙君,你再不说话,我就跑了?”
手指宛如游鱼般四处戳弄,即使这般,指下的人却还是双眼紧闭,呼吸微弱,没有半分多余的反应。
桑伶倏地收回了手,她知道逃跑的机会又来了。
她回想昨天自己都跑到了这里,这个煞神还像长了狗鼻子样的,追到了这里!
十有八九就是那莫名其妙的连接问题!
她也不想跑啊,家当都置办好了,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就在眼前,垫个脚就能抓到。
可现在唯一的法子只能赶紧跑,她是真的不想去鬼市,无论怎么综合利弊,鬼市一行都是大雷顶在头上,谁知道去了后会不会就地爆炸,太不靠谱了。
而且谢寒舟也说能清除血煞的事情事关重大,要是被众多邪魔外道知晓,必然会掀起腥风血雨世间动荡。故而也必定不会四处张扬去抓她,搞不好她跑了,这事就能直接落到鬼市老板身上,就与她无关了。
只希望这次能跑的再远点,让这家伙找不到她就能彻底放弃找她才好。
再说,他们之间这连接无痛无觉的,谢寒舟不来找她,她都不知道这玩意儿还能位置感应。
反正她目前对谢寒舟是没有这种感应的,所以说,只要自己跑远点,跑的地方再偏点?
若相隔千里,相隔万里呢,难道还能凭借连接找到她?
就算谢寒舟不光是凭借连接感应找的她,还借助了其他手段。那她也不信她都跑那么远了,那些手段还有效果。
毕竟大海捞针也不能吧,如果正道追踪手法已经这么厉害了,这世上早就大地清廓,肃清一片了,妖魔鬼怪一只都活不了。
等这些通通斟酌考虑清楚,桑伶一把握拳,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再逃一次,赌了,拼了!
她简单收拾出一个包袱,又火速写了一张纸条——“仙君受伤,桑伶不忍,特去寻药,还望仙君静待。”
她小心的将纸条搁到了谢寒舟的枕边,保证他一醒来就会看见。
不过一会功夫,软枕上的人肉眼看着面色就已经好转了许多。
桑伶并无意外,她知道仙人修士功法高深,特别是谢寒舟这种天资高绝的,现在那点小伤,就算他处于昏迷,功法也是会自行运转,调理伤势的。
就是因为这点,桑伶才会故意留下这张带有歧义的纸条,也算为自己留好后路。
心里多了点烦躁,桑伶将狗胆抖了抖,颐指气使的指着正在昏迷的谢寒舟,命令道:
“不要再来找我了!你放过我,咱们各自安好不行吗!哎,你现在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再见,不!是再也不见了!”
谢寒舟覆在锦被上的手指动了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