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轩侯看了虞凤之一眼,并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捏紧手里的布条对长峻道:“去库房查查这粗布的出处,还有府里能接近马车的下人,都仔细盘问一遍!”
“是!”长峻接过布条,快步离开。
柳姨娘垂着头没有说话,手却轻轻颤抖起来。
她不知道那粗布是怎么回事,但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夜已深,但众人都没有离去的意思,柳姨娘几次想劝靖轩侯去休息,都被他冷厉的目光吓得闭紧了嘴巴。
他只叫阿欢扶虞凤之去耳房了药,其余再未发一言。
众人就这样守了裴绝一夜,次日清晨,裴绝仍然没有清醒过来,但出去调查的长峻和长翰已经折返了回来。
靖轩侯并不想让其他人听到靖轩侯府的家事,就带着两人去书房问话了。
靖轩侯一走,柳姨娘自然也不会多留,也带着下人匆忙离开了。
看着柳姨娘那慌乱的脚步,云三扬了扬眉,心里已经有了数。
他有些复杂地朝着正帮裴绝喂水的虞凤之,开口道:“虞大小姐,是我误会你了,对不住!”
霍兴不满地拉了云三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还没有查清楚,你作甚要给她道歉!”
“就为那颗九转能蛇丸,这歉我也道得!”
云三是个洒脱性子,他不喜欢虞凤之是一回事,但这一次是她保下了阿绝的命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管她目的是什么,阿绝都因他得救了,他欠了虞凤之一个人情。
霍兴抖了抖唇,冷冷地哼了一声,“谁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他是绝不相信虞凤之这么好心,一个人的心怎么可能会突然转变!
他警告似的瞪着虞凤之,“这一次我暂且放过你,但我警告你,让我发现你要害阿绝,或是利用他,我绝不饶你!”
虞凤之嗤笑,连一个轻蔑的眼神都不屑给霍兴一个,“不饶我?就凭你那打女人的本事?”
霍兴被虞凤之说得顿时羞恼起来,他恼怒不是因为虞凤之话里的内容,是虞凤之这傲慢的态度。
这女人凭什么?一个将军府硬塞给阿绝的妻子,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误打误撞救了阿绝而已,她有什么资格嘲讽自己!
就因为霍家失势,连这样一个女人都可以对他如此不敬了么!
“你,休要猖狂,别以为用一颗破丹药就能哄骗了阿绝,我迟早会揭开你的真面目!”
听了霍兴的话,虞凤之轻轻蹙了下眉头,太医已经将裴绝的病情说得很清楚了,可她怎么觉得霍兴并不认为裴绝会死?
云三发觉了虞凤之表情的变化,心里一惊,忙拽了拽霍兴的衣袖。
“老霍,你够了,阿绝还睡着,你不要吵到他休息!”
他不确定虞凤之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但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怕霍兴一冲动又说漏了什么,云三忙将人推出了屋子。
两人走到门外,霍兴气闷地道:“你推我作甚!还有,你怎么总是维护她,你忘记她给裴承焕写信的事,还有将我阿姐推进荷花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