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一阵摩擦声,接着就是一个女声响起:“你让我和儿子说一句...什么没事?啊辰,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有多担心你?这几天妈吃不好睡不好的,还不是在担心你?你快点答应你爸,好好的出什么海?”
电话里的唠叨声,让刘辰自打遭遇海啸以来一直紧绷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他坐在一张真皮沙发上,神态轻松:“嗨,就是多喝了几口水,还好有好心人把我救起来了,我才到的温远。”
“好心人吗?好,你快点回魔都。对了你有没有钱坐车?算了等下我直接坐飞机去温远,你先在那里呆着,不要走动!”电话里,刘母的声音很是激动,刘辰也隐约听到刘父无奈的声音,好像也要一起过来这边的样子,不由得欣然一笑。
“嗯好的,先这样,我先睡一会,有点困了。”刘辰挂了电话,把手机递回给那个胡程明:“胡叔,那个,我先借你这里休息一下哈。”
胡程明连连点头:“哎好,我在楼上有一间空的卧室,你先睡着,我给你带点吃的回来,想吃什么?”
刘辰摇了摇头:“在海上吃了点东西,没什么胃口。打扰你了胡叔。”
胡程明带着刘辰到了自己的卧室,还想说点什么,刘辰两三句话把他打发走了,便一头栽在了床上。
这九天的时间里,自己可算是累到了极致,哪怕是在船上,也没有怎么好好地睡一觉。而以他现在还不到念骨期的实力,想要强撑下来还是有些勉强。
因此,刘辰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便沉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胡程明办公室中。
胡程明在学界中,年龄算是小辈,三十好几的他长有一张尽显成熟的脸,刚毅的线条给他刻画出了一张方正的脸。不得不说,他的脸还是很有桃花运的,而且,他也很是充分地利用了他这张脸的优势,虽然年轻时被逼着结了婚,但依旧是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有一个词语可以很好地形容他的生活,纸醉金迷。
事实上,他在学术界,也有着相当高的名声。身为世界顶尖学者中的成员,刘辰爷爷的亲传弟子之一,他的名字,出现在各类科技文刊中,也就毫不奇怪了,而这也成了他的加分项。
只是,虽然这样的身份给了他近乎无尽的光明坦途,他却仍旧不满。
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成就,一提他的名字,基本上所有的学者都会说一句:哦,求索先生(刘辰爷爷主持实验室为求索)的弟子,难怪了。
沦为他人阴影,这怎么能让他甘心?
只是没有办法,在学界,老师给了你庇护,让你不用和别人抢资源,有课题可以做,一定影响因子以下的期刊,只要发话,一定能在上面发稿。可是,义务责任是相互的,羽翼丰满了,想脱开老师的影响?
自然,科学,两本里任何一家上发表杂志数量不低于自己的老师,而且必须是第一作者,才有一点可能,脱离老师。
毕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哪怕经历了176年的国祚,这句话也只会如陈年美酒,愈酿愈香。国人如此,外国人在国人影响下,也会如此。
所以,无论怎么不甘心,他胡程明,只能做一个小小实验室的负责人!而非实验室的老板!
如果只是这样,那胡程明最多也只能带着不甘与愤怒,做一个科研人员到老。可是在这几年,刘辰爷爷和刘父都不怎么来温远,而胡程明既然带着不甘的心情,又经不住这花花世界的诱惑,自然忍不住,挪用了一些实验经费。
本来按着胡程明的想法,要是这几年刘辰爷爷过世,刘父也不来查了,自己就偷偷地将实验室做亏损,转到自己妻子名下,自己就能直接有一座实验室,就可以用自己的名义,发表论文了。
而不是所谓的“光道实验中心”!
可是,现在这刘辰,老板的亲孙子,下一任老板的亲儿子,亲自来了温远,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