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第一时间甚至都没想到是汉军夜袭。
张将军盛名在外,治军数十年,还从未被成功偷过营。
前些日子岳少谦派兵来了一次,不也是灰头土脸的退走了?!
下一刻,亲兵才转过思维,认为是汉军在放火。
可这是哪里来的汉军?
为何又会出现在大营之中?!
营门的守军,沿途的岗哨,城下的布防,都踏马是瞎子吗?
张淮阳同样不解,但他知道不解无用,手中动作极快,早已弯弓搭箭,抬手几箭,便射死了一名放火的汉军。
轻吐出一口滚热的气息,杀起人来轻松写意,他心里没有半分轻松。
张淮阳一箭一个,典褚却是一戟四五个,砸飞一串。
“别杀我别杀我!”
情急之下,一个东胡军中的汉人士卒跪地求饶,说着长安口音的汉话。
“将军看在都是汉人的份上,饶我一命!”
化成雨杀了过来,灵机一动眼睛一转:
“你可知道张淮阳的营帐在何处?!”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是懂的。
“知道,知道!”
那汉人磕头如捣蒜。
然后头就被典褚砸的稀巴烂。
典褚望着化成雨,往最中心的地方一指:
“跟胡狗废话什么,哪里人最多,哪里就是张淮阳。”
脑子直的人,总能把复杂问题简单化,有时候还真挺管用。
此时大营中的东胡士卒已经反应过来,越来越多的人醒来,冲出营帐。
虽然因为火势,以及八百御前侍卫们不由分说的一顿砍,已是士气大跌几近崩溃。
但中军营帐那边,却聚集了不少人,且已经开始做出应对。
东胡南军之中,只有张淮阳有这样的统军能力。
“啊!”
化成雨受了点伤,疼的怪叫一声,咧着嘴道:
“东胡大营已乱,但张淮阳已经在中军大营逐渐组织起兵马反击,而我军还未赶来,若是等他稳定局势......”
他没把话说的太明白,怕打击士气。
身上多了七八处血痕的典褚,已经杀红了眼,大戟一挥砸翻数人,这才说了第一句话:
“那就杀了他!”
“只是沿途都有东胡兵马阻挠,而我们可战之人越来越少......”
化成雨砍翻一条横木,四目望去全是人,就是难见着自己人。
可惜,以典褚的脑子,根本想不了那么多,挥着大戟就往中军营帐冲。
他擅长步战,东胡人擅长的却是马战。
此消彼长,此时正好将103的武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哪怕东胡军中有武艺不俗的将领出手,也难是他几合之敌。
两丈高的铁塔壮汉,硬生生杀出了一条布满残肢断臂的血路。
化成雨没那么猛,典褚这行路方式不可复制。
他灵机一动,一刀将一名东胡人破开肚子,刀一抽,逼着哀嚎不断没了半条命的东胡士卒,往中军营帐的方向行去。
“以典将军为矛,驱赶溃兵,沿途放火,往中军大营走!”
化成雨大声呼喊着,他们是只有八百人,但东胡人多啊!
就这样,八百御前侍卫愣是借着典褚之勇、火势之猛、溃军之怂,渐渐接近了中军大营!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