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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日,东胡左贤王乞颜构听了杨仲来意,连忙亲领精锐骑卒,先行一步,急行军直达琼州城下。
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各坊市集萧条,街边房屋紧闭门窗,东西南北四门,鸦雀都飞不出半只。
琼州城并不繁华,可一时之间,竟是直接禁了声。
东市,算命的道人没有往日的仙风道骨,人们也无多少敬畏,被推搡的连法旗都只剩半截。
西市,吆喝叫卖的摊贩,被人来人往撞得满怀,铜子碎银撒了一地,这阵子算是白干了。
莫说孩童,便是成年男子,亦是吓得慌不择路,或是双手抱头,瑟瑟发抖,泪涕齐下。
这一天还是来了,东胡人的残暴、野蛮,人尽皆知。
每攻破一城,都要劫掠一番,别说寻常平民,就算世家大族,也难以避免。
若是女子,只要稍有姿色,都逃不了毒手,更有甚者,如狼似虎饥不择食。
琼州城外,放眼望去,乞颜构所率领的东胡骑兵,仅万余。
而琼州城中,禁军足有五万,全是这些年攒下的家底,尽管败多胜少,依然称得上百战精兵。
按理来说,凭着经验丰富,依托城池,辅以汉军最擅长的军阵,以一当二甚至当三、当四都没有问题。
人数压制下,不用怕这万余东胡先锋骑兵,坚守便可,骑兵很难攻城。
但败了二十年,早就输的没信心了,东胡人一旦兵临城下,城中就是这副模样。
军中将领,也是怯战。
“大汉乃天下正统,我等汉家将领,还惧怕区区东胡蛮夷不成?”
唯有受命统领三军的岳少谦不退半步。
武人们都在劝,你当你是宇文拜啊?
换做宇文拜站在城头,只凭那身布满刀痕的盔甲,高大魁梧的身形和粗嗓门,就能给汉军将领提升不少士气,多少也有与东胡一战的勇气。
可这文官出身,身形普通的岳少谦?腹肌在哪里?胸肌又在哪里?
不是大家不看好,是事实如此。
只是一个凭借忠君,得天子看重,侥幸揽下兵权的文人罢了,称得上一声忠臣,却万万称不得良将。
更有部分将军心生闷气。
宇文拜没了,也应该将兵权交由他们这些知晓兵事的将军才对,这什么岳少谦除了忠心,哪懂得带兵,他有那个能力吗?!
天子只分忠奸,不分是非啊!
只见岳少谦高举佩剑,一声大喝:
“堂堂大丈夫,岂能弃汉室而投胡虏,城若破,唯死而已!”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死,名可垂于青史,又有何惧!”
“怯战者,必戮!”
“必戮!”
“必戮!”
“必戮!”
众人惊愕不已,响应岳少谦的竟是三军士卒。
军心可用?!!
他到底是施了什么玄门异术,数日时间就能完全让士卒信服,敢于一战?
“报!岳少保,有一车驾闯出城,往东胡阵中去了!!”
岳少谦挺直身板,透出一股武人气质,杀气腾腾,竟然能越过城门守军强行出城,必然是个大官,正好拿来祭旗!
“何人所乘?当诛十族!”
“是....陛....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