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胡营帐。
东胡左贤王乞颜构正在火堆前擦拭着短刀,不远处还有一个穿着残破盔甲,浑身是血的魁梧大汉。
“大汉就要亡了,你区区一个裨将,那新上位的汉人天子都不知晓姓名,又何必为了大汉殉葬?”
乞颜构苦心劝着大汉:
“不如投了我东胡,你对得上本王脾性,必不会亏了你。”
那大汉浑身肌肉贲发,身躯如铁,尽管身受重伤,依然有十足的压迫感。
以至于哪怕乞颜构是在劝降,也离着他十步之远。
乞颜构不禁回想起大汉身负百创,还险些冲破军阵杀到他面前的血腥画面。
足足让他做了两天噩梦,这等勇武已经不输于那位让东胡头疼不已的宇文拜多少。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劝道:
“本王率军拿下琼州城,就是灭汉最后一战了,天大地大,再也没有汉室容身之处。”
“你若是趁早投军,还能挣得一些功劳,引为进身之本,到时候当我东胡大将,也未尝不可。”
tui——
“嘶——”
乞颜构捂着脸,从脸颊上取下一颗沾血的牙:
“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汉舔了舔嘴巴,哪怕掉了颗牙,脸上始终带着一抹冷漠的表情。
“报,大王,琼州城中汉帝改元昭武,在举行登基大典时,斩杀了意图谋反的宇文拜!”
“斩、斩杀了宇文拜?!”
乞颜构震惊不已,背过身去,甚是失态。
这些年来,他与汉军大大小小数百战,宇文拜有多猛,他甚至比汉人自己都清楚。
南国第一猛士不是虚名,东胡大军每次都得分出大量兵马牵制宇文拜,而且因为宇文拜太能打,对汉军士气也有着极大的鼓舞。
最直观的一点,这些年里,宇文拜率领汉军与小股东胡兵马交战,没有输过,连番斩将数员,伤亡小卒更是不计其数。
在一旁听到消息的大汉,也是虎目圆睁。
他在东胡大军里杀了个来回,身负百创都没死,宇文拜贵为汉军第一猛将,肯定不比他差多少,居然死了?
乞颜构看了眼压迫力依旧的大汉。
他苦心劝降这大汉,不惜许以高官厚禄,甚至承诺嫁出乞颜部宗室女子,就是为了让军中有一个在武力上能压制宇文拜的猛男。
不想....
宇文拜被大汉的新皇帝给杀了!
自掘坟墓!
天助我也!
“意图谋反....不管宇文拜是真反还是假反,汉人皇帝能将一个兵权在握,武艺高强,威望极高的权臣给杀了,确实有些能耐。”
乞颜构并未因此欣喜,反而思索起来:
“这等魄力,更让人叹服,改元昭武,倒是真不负昭武二字。”
“若是早些年登基为帝,必然有一番作为,说不定能固守长江,划江而治。”
“可惜,晚了!”
乞颜构确实震惊于刘恪的雷霆手段,这快刀斩乱麻的行事作风,不似汉人温婉含蓄,反倒与东胡人颇为相似,甚至生出些许惺惺相惜。
但他对自己同样有自信,轻轻掂着短刀合入宝鞘:
“没了宇文拜,再有能耐,还能灭了我十万大军不成?”
他又修书一封,交由亲信:
“潜入城中,将信交给宇文氏,不要与任何人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