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们为了配合假戏真做,受到欺负的贺锦兮与他们必然会生出间隙。
又或许,贺锦兮与他们无关,正好让她自证清白。
是以海叔来报时,封常棣原不打算出面,直到听说二婶找了十来个家丁在院子里守着时,便坐不住了。
就算贺锦兮是二房三房安插进来的,明面上也是他的人,敢伤他的人,就是打他的脸,不是么?
如今看来,效果颇佳。
二婶那惊骇的表情不似作假。而贺锦兮下手后脸上还意犹未尽,仿佛那十来个人不够打似的。
有趣,着实有趣。
“问你?”贺锦兮看着他含笑的眼眸,下意识拒绝,“都是女人的事情,你也不懂。”
封常棣微一挑眉:“我不懂?”
贺锦兮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连人命都救得回来,更别说是怀孕的问题了。
她想了想,犹豫着说道:“封常棣,我……怀孕了吗?”
封常棣看向她:“没有。”
“但是,我变得嗜睡,今天一路都在犯困!”
“你昨夜几时入睡的?”
昨夜因着怀孕的事,她辗转反侧,一直到很晚才入眠。
所以她是因为昨儿睡不够才困?
贺锦兮又问道:“昨儿从你那试药回来,我便一直犯恶心,那又是怎么回事?”
“是喝了药。”
“那……我回来还干呕呢!”她又问道。
“药气上涌之故。”
贺锦兮咬了咬牙又道:“那我平素不喜欢酸物,可是今日在茶楼,我足足喝了三大碗酸梅汤!”
“好喝么?”
“好喝!”她点了点头。
“还想喝么?”
“还想!”贺锦兮说着,忽然一顿,言下之意,她并不是因为有身子才喝了那么么酸梅汤,而是因为好喝?
“我……”她抬头看他,眼中含着惊喜,“没有身孕的么!”
“夫人若是真想要孩子……”封常棣微微倾身,定定看她,“为夫可令人快点操办婚事,早日成亲,早日圆房。”
那一袭青衫仿佛要融于盈盈月光之中,就连他的脸都多了几分不真切的光,伴着身上的药香绕在鼻端。
贺锦兮只觉得心尖被挑了一下,脸不争气地红了。
“你的脸红了。”他的声音流入耳中,似一坛上好的佳酿,醇得令人心醉。
“我没有。”贺锦兮拼了全力,扭过脸,避开了他的眼,这才缓了些心跳。可是一想到自己闹出这等乌龙,脸便更烫了,“我只是对照之后发现那些症状与我的情况十分相似,故而有些害怕。”
封常棣沉默了一下,从袖中拿出一本医书,翻到其中一页交给她:“看看这些症状你是否也有。”
“气虚,多梦,食欲不振……”贺锦兮一边看一边点头,脸色愈加难看,“这些症状我都有,我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封常棣将书抽走,淡淡道:“这些都是男子才会得的病。”
贺锦兮:“???”
封常棣将医术收进袖中,淡淡看她:“前辈们常说,外行人不宜看医书,果然是明智之言。”
“为什么?”是看不起想要自学成才的人么?贺锦兮不服!
“外行人不懂医术和医理,看书只会对号入座,按照这些症状一一对应,自己已经得了多种不治之症,且时日无多。”
避开封常棣意味深长的目光,贺锦兮一阵心虚。他这一番言语,像极了在说刚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