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房岺气鼓鼓的坐在一旁,不发一言。
席丛舒接过桃枝端来的冰糖雪梨盅,试了试茶壁温,觉得合适,便端到席房岺面前,笑着说:“大气伤身,先别想了,把这碗雪梨喝完才是正经。”
席房岺忽然握住席丛舒的双手,心疼着道:“二姐,经过昨夜的事,咱们两家也算是彻底闹开来了,你与贾家公子的婚事可怎么办呢?”
席丛舒白净圆润的脸上,是万事不挂心的豁达,她淡笑着道:“此事自有母亲定夺,无碍的。”
岱秋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席丛舒的这句话。
瞬间联想到在梦中,席府被抄家之后,二姑娘受尽了颠沛流离之苦,先是被贾丛涧背信弃义抛弃,后又被辗转倒卖。
余生没有一日是过得安生的,但她很少愁容密布,一直都是这幅知书达理,柔弱刚韧的模样,仿佛受尽千辛万苦的人不是她自己似的。
这样宠辱不惊的二姑娘,又哪里是贾丛涧那个衣冠禽兽,能般配得上的。
见岱秋进来,席房岺忙站起身走过来,问:“母亲可怎么说?有没有说要上贾家去要个说法?”
岱秋笑道:“夫人嘱咐说,让三姑娘平心静气,说万事都有她呢。”
席房岺一腔热血没处发泄,只得让人去将与香雪往来勾结的兰桂等人,通通拿到上房来。
发落道:“我素来待人是严厉了些,你们若是对我心存不满,大可以当面锣对面鼓的提出来,若是我的错,我自当给你们个交待,赔礼道歉我也是能做的,但我断断容不得有人全然不顾念主仆情分,在我背后捅起刀子。”
她雷厉风行的让乐伯领了五六个小丫鬟出去发卖,任凭兰桂她们怎么哭求,都不改变半分注意,只扔下一句:“你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焉知覆水难收?”
薛长吉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乐伯领着人往外面走,摇着折扇边笑边往里走,笑道:“三妹妹还在生气呢。”
席丛舒和岱秋都与薛长吉见了礼,席房岺正接过小丫鬟递上的冰帕子敷面,见薛长吉进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道:“薛公子怎么又一大早的来了?”
薛长吉却盯着席房岺粉嫩剔透的小脸,有些挪不开目,笑着道:“方才已经去正院给老夫人请过安了,担心三妹妹,特意过来看看。”
席房岺虽然觉得昨夜那一出,在薛长吉面前失了面子,却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闻言,便起身对薛长吉郑重行了一礼:“我那丫鬟都和我说过了,多谢薛公子仗义援手。”
席丛舒也跟着妹妹,一道对薛长吉俯身行礼。
薛长吉一手虚扶一个,笑得十分腼腆道:“举手之劳而已,两位妹妹切不可如此。”
岱秋笑拉着席丛舒道:“都说二姑娘针线最是拿手,既然姑娘来了,还请姑娘能去我房中帮忙看下针脚。”
席丛舒看了看岱秋身后的两个人,与岱秋眼神会意,笑着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