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家里是老式的洗手间,只有一个蹲坑和没有隔断的淋浴。
刚推开门就见到一面方形梳妆镜,镜子表面满是灰尘和杂质模糊不清。
镜面里没有预料的鬼怪,也没有夜楼自己......
一般照不出人像的镜子多多少少都带着邪门。
夜楼凑近了些去看,脸就快贴到镜面上。
随着光线的遮挡,镜面的景象出现了变化。
灰尘杂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漆黑密集的头发,发丝之间能隐约看到一个森白的眼珠。
夜楼离得越近她便靠得越近,鬼爪从镜面伸了出来。
那散发着恶臭的水渍顺着鬼爪滴落到洗手台上。
忽然夜楼的身体猛地发紧,巨大的力量把他往镜子里头拖拽。
夜楼又惊又怕用手死死地抵着水池。
可镜子里的鬼脸竟然直接探了出来,连带着的还有那一身苍白的寿衣。
漆黑的头发,白衣服,难道是她?
越来越多的污水顺着女鬼的身体滴在夜楼身上。
眼前的诡异让夜楼想起了那道倩影,那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她。
如果真是这样,被她拉近镜中的两人世界也不错......
近些,再近一些。
那狰狞的鬼脸下方撕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满是又细又尖的牙齿。
......
洗手间的门缓缓合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召信臣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偷偷调换电视频道,忽然一声门铃响了起来。
召信臣眉头微皱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挂钟,午夜十二点。
难道是......那些东西?召信臣变得小心起来,顺手将身上的电棍抽了出来。
可门外的声音让他打消了疑虑。
“信臣,王姨在家吗?我是隔壁的邻居刘婶儿,恰好我从老家带来了一些果干特地给您送些来,开开门啊。”
召信臣打开猫眼,确实是邻居刘婶儿。
她的神态样貌都很正常。
“刘婶儿,王姨今天有些不舒服早早歇下了,您明天再来好吗?”
“什么,王姨病了?快让刘婶儿进来瞧瞧给她做做推拿。”
外边的刘婶儿太担心王姨,声音有些着急。
“那刘婶儿稍等,我......”
召信臣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今日王姨确实说过身体酸痛或许是老毛病又犯了。
可忽然,他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自己来时看见刘婶儿房门上的锁着了一层厚厚的灰。
她怎么知道今天自己来了王姨这里?
召信臣眨巴着干涩的眼睛,喉头滚动了一下透过又窄又小的猫眼看向门外的刘婶儿。
“刘婶儿,你的头怎么总是低着呀,能抬头看看这里吗?”
门外的刘婶儿表情忽然停滞,她的手依旧机械地拍打房门。
“开门啊!我是刘婶儿。”
......
不对劲。
邪门。
召信臣举起手,将强光手电从高处透过气孔照向外面。
原本低头僵立的刘婶儿猛地抬起头,她的眸子变得和针一般细。
两个血窟窿出现在她的脖子上,位置偏下,不抬头根本察觉不到。
啊!
刘婶儿发出不似人类的叫声,她不停地拍打着房门,嘴里的獠牙占据了大半视野。
房门砰砰作响,召信臣的呼吸节奏明显加快,对付坏人他毫不畏惧,可面对这种怪物他没有足够的经验和准备。
“让我进去!快让我进去!”
“快让我进去啊!”
老式的铁皮大门没有太坚固,薄薄的铁片很快就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道而产生变形。
召信臣将电棍半扛在肩上,这个姿势是每个刑警必须掌握的战斗姿态。
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