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觉得不是,我只是说她出手的感觉很像。那是一种身随意动,心静如水的,仿佛一招一式都是出自本能,下意识而为。她在和我拳掌碰撞的时候,眼神清澈不带杂念。”
“若说她达到了六合境,我认为绝无可能,与朱将军演武比试时,我还能感受到那位抽打在我身的真气流动,可是这位姑娘的招式变化无气无神,仅是凭借着莫名强横的肉身,与我战了三十几个回合,之前打散我拳劲的手刀也是如此。”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加觉得这个姑娘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或许是凭借什么隐秘手段强行提升了肉体强度也说不定”,王令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着,忽然猛地一抬头,看向清风大叔,“你说会不会是?!”
清风大叔知道他想说什么,但那以他人精血献祭淬炼,再辅助特殊秘法炼制肉傀的诡术阴损至极,魏明诚是何等人物?怎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按照纪小飞所说,白雨是他八岁时魏明诚外出捡回来的,那么当时的白雨应该也是八岁。且不说一个八岁幼n炼成的肉傀,连个元初境九品都打不过,元初境这世一抓一大把,这种实力的肉傀炼之无用。就说那女孩怎么看都是个能说会笑,有思考能力的正常人。
二人苦笑着摇摇头,看来这个真相,只能等到魏明诚外出归来,才有可能知道了,但想必这姑娘身的秘密非同一般,恐怕很难得到答案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王令看向清风大叔问道:“清风大哥,你当时因为什么和朱将军比试?我记得你那时应该只是个伍长吧,他一个左翼先锋将军,怎会和你比试?”
“咳咳,许是看我骨骼惊奇,是个好苗子,故而想指导指导我。”
王令见这生来就不会撒谎的大老粗目光躲闪,就知道定不似他说的这般好听,嘴角勾起一抹戏虐的玩味笑意。“怕不是你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那位听了去,想要敲打敲打你吧?”
要说王令对这位清风大哥的了解,他撅着屁股,王令就知道他要放什么音调的屁。实际情况与他所说差不多,只是不够具体。当年还是伍长的清风大叔,缠着魏明诚黏糊了三五月,想学他的百裂拳劲。最后还是看在他多少有点天赋,再加十壶仙人醉的份,才勉强答应。
就是因为当时在乐茗轩时,清风大叔施展出了魏明诚的成名绝技,才让纪小飞确信,二人不是居心不良的小人在和他攀关系套近乎。若不是关系极好,又怎会将百裂拳劲传给清风大叔?可他不知道是,当初那十壶丰洛城醉仙楼的仙人醉,不但花光了清风大叔所有积蓄,还给人家酒楼打了十五两的欠条。
本来店家是不打算赊给他的,但清风大叔的相貌太过吓人,那掌柜被这货吓得不轻,见他穿着钊令军的军服,也就从了他。也没指望这位军爷会还,却没想到,只要每个月的饷钱一发下来,清风大叔就会马不停蹄地给他送去,直到全部还清。
丰洛城的百姓,哪见过打了白条还赶着跑来还钱的军爷?都夸钊令军军纪严明,王蔼将军带兵有方。只可笑,后来嚷嚷着要杀王蔼的,也是他们这些人。
得了魏明诚真传的清风大叔,跟身边的兄弟们吹嘘,百裂拳劲如何如何厉害,自己的资质又如何如何的卓越,结果被恰巧路过账外的朱天荣听了去。这才有了后来的演武比试,结果自然是被朱天荣用一杆木枪敲了满头包。这等丢人的过往,他怎么好意思跟王令细细道来,肯定要掐头去尾,渲染一番?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王令。谎言被拆穿,平时任牛皮怎么吹天都不带脸红的清风大叔,顿时老脸一红。
“呃,天都黑了,咱们还没吃东西呢,我刚才看到这林子里有野鸡,我这就去打来给大人烤了!”说完便逃命似的钻进了林子里,只剩下王令自己,忽地瞧见地有一块白净手帕,想必是方才打斗时白雨不小心掉落的。
面绣着一个娟秀的“雨”字,王令拿在手中,想起少女清秀绝俗的俏丽脸庞,王令心中升起一丝异样难明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将手帕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