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死者有什么特别之处?”
霍以珺请姜榭和相休一起过去看尸首,而那两人也丝毫没觉得尸身有什么异常。
相休忍不住说:“面部表情似笑非笑,全身皮肤苍白,尸斑解冻后呈现暗红色,这不就是冻死,没啥特别之处啊。”
“死因确实是冻死,但并非是在大街上冻死。”霍以珺冷静分析道,“若是在大街上冻死,那么全身必然会有冻伤,也就是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会有冻伤红斑,水疱亦或者肌肤呈现暗紫色的坏死。”
姜榭和相休随着她的讲解注意力重新放在尸首身上,好像的确很可疑。
“你们再看这具尸首,室温解冻后只是尸斑变为暗紫色,但其他肌肤上并没有冻伤,这说明了什么?”霍以珺向他们发问。
相休眼神发直,呆滞地重复她最后的话:“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死者是被速冻上,没有冻死前的正常的反应。”姜榭抱着臂在他们面前踱步,回忆起:“我之前也办过冻死的案子,那些死者在临死前都会有一些奇怪的反应,比如说反常脱衣,将衣服叠好放在一边,然后赤身被冻死。”
霍以珺点头同意:“对,现在死者是衣服穿好的,且衣服是被冻硬的。”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气温很低不会融化,衣服更不会冻成这样。”姜榭想到这里,话到嘴边忽然又欲言又止,“可……他的确是冻死的……”
他解释不了这样的反常。
于是求知的眼神看向霍以珺:“你知道什么赶快说出来,不要在那卖关子。”
霍以珺双手撑在殓台的边沿,表情凝重,提醒道:“人并不是在大冬天外面才能冻死,只要够冷,低于正常体温,泡在冰水中,只需要三刻,人就会失温,血液循环停滞,低温冻死了。”
“除此之外,我还在死者身上闻到酒味,以及和前两具尸体上相同的迷香的味道。”
姜榭语气变得沉重:“又是一起谋杀,方忝是被移尸到大街上,还被堆成了雪人。”
随即他又吩咐道:“相休,去城防营问清昨夜街上巡夜情况,记得也要找更夫问。”
“是!”相休领命后离开。
霍以珺也脱了仵作服,对姜榭行礼告退:“天色已晚,今天的三具尸身已经验完,下官告退。”
她刚要走,姜榭就抢先一步挡在殓房门口,语气有些急迫:“明日,你几时到清正司?”
“呃……”霍以珺还没想好。
她反应了一下,然后认真说:“姜司正,下官是翰林院修撰, 自然是要去翰林院应卯,今日发生命案下官只是配合调查,明日就要去完成贺大人安排的工作,尽修撰之职。”
“可……案子还没破……”姜榭眉头紧皱,“你协助本司正破案,保你进清正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