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义一个人走在街上,脑子里面乱哄哄的,早上魏有信召见了他,问他兵练的怎么样?韩义自然将实情相告,兵已经练成了,如果需要随时可以上阵杀敌,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体有些颤抖,本以为又有了上阵杀敌的机会,谁知道魏有信却话锋一转,告诉韩义,既然兵练完了,就回魏府做个管家吧,至于兵他亲自管了。
亲自个屁,什么都不懂还想带兵?魏有信知不知道这一千奴隶兵对韩义来说相当于什么?那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说没了就没了。韩义在阴平的大街上胡乱的奔跑着,怎么出的魏府他不知道,现在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唯有以这种方式才能缓解他心中的郁闷。不过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韩义也没有想到死或者是杀了魏有信,那是因为在他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叫他要冷静。
这个声音来源于年前,当时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奴隶,直到那天夜里,那时韩义正在睡觉,迷迷糊糊中被一道白光惊醒,看着光中像人的身影,他的心里就开始有了这个声音,它告诉韩义兵法,更告诉他其实是楚王韩信的后代,现在的磨炼只是暂时的,韩信能受胯下之辱,韩义也要受的住委屈,这是他的命也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就在韩义在路上奔跑着发泄情绪时,隐约听到有人跟在后面在叫韩公子,韩义苦笑一声,这肯定不是叫我了,一个奴隶有什么资格被人叫公子。于是不理他继续跑,很明显后面那人没有他的体力好,跑了几步后就跟不上了,韩公子也变成了韩义。听到那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看来真的是找自己,韩义停下来后看向那人。
“韩公子跑那么快干什么,让我一路好追。”
人还没到,那人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韩义见这人看上去有些面熟,只是一下之间想不起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后道。
“韩义哪里当得起公子这两个字,这位先生怕是认错人了。”
“韩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张松,上次和吴兰看过你演习的。”
韩义这才记了起来,可不是就是上次和魏有信站在一起的人吗?
“张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见到和魏有信有关系的人,韩义的心里就不舒服,语气中多了些不耐烦。
“当然有事,还是大事,要不然也不会跑那么远来找你了,要不然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最好是能有两壶小酒。”
张松看起来兴致很高,一点都不在意韩义的语气,见他这样说,韩义只好将他带到街边的小酒馆里,说是酒馆其实韩义从来没有进去过,只是在路边买了酒喝。这次来到这里依然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张松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这里的酒不错啊,想不到韩公子还知道这个好地方。”
进了酒馆后,张松迫不及待的点了酒,耐心的等他过了酒瘾后,韩义有些着急的问道。
“张先生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进入酒馆,这种地方无论是老板还是小二看他的眼神都好像不对。
“其实了很简单,我知道韩公子现在在魏有信的手下做的不开心,有没有兴趣换个主公?”
韩义心头一震,这个提议对他的诱惑挺大的,只是张松这话没头没尾的让人有些生疑。
“多些张先生关心,我现在在主公的手下做的挺开心的,不知道这话从哪里听来的?”
张松又灌了一杯酒下肚,鼻头有些发红,笑嘻嘻的说道。
“韩公子不要怀疑,我说这话当然有根据,现在只要你点头,自然有人会安排。”
韩义显然有些心动,思索了一番后,猛的灌下了一杯酒后道。
“不瞒张先生,我现在确实不得志,但是要让我离开主公,恐怕还要多透露些消息给我。”
见到韩义松口,张松摇晃着酒杯道。
“韩义,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而且你也希望自己能够出人头地,所以你才怂恿魏有信建了奴隶军,到现在来看,你是成功了,但你也就到这里了,因为魏有信会压着你,他这人没什么才能,但是也不希望手下的人比他有才能,如果你还在他的手下,到时候你就连奴隶的身份都解脱不了。”
“这些意思我也明白,可是我能怎么办,从小我就被卖到魏家为奴,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更多。”
随着一杯酒下肚,韩义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确实委屈,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又被魏有信拿走了。
“所以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我实话说了吧,这是刘益州看上你了,只要你想,他就会向魏有信要人,不但免了你奴隶的身份,还会给你个曲长当怎么样?”
可能是见韩义情绪有些低落,张松说了实话,这就像一滴水进了油锅,炸的韩义的脑袋直发晕,好半天才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烦请张先生替我转告刘益州一声,只要韩义得了自由,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先生大德,没齿难忘。”
张松满意的点了点头,举起酒杯道。
“那些空话就不要说了,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今天就喝个痛快。”
韩义哈哈一笑,这有什么问题,立刻拍着桌子叫道。
“小二,再拿酒来。”
这时候韩义才发现老板和小二的笑容其实充满了谄媚,哪里还有半点看不起他的样子。
沈万三他们在赵老家里吃完饭后,坐在一旁休息,趁着赵燕收拾碗筷的时候,沈万三像是很随便的问道。
“赵老啊,你觉得燕四现在怎么样?”
赵老躺在一张躺椅上,最近生活比以前好了,长胖了一些,脸上也是红光满面,他今天酒喝的有点多,脑袋有些不清醒,这时猛然听到沈万三的问题,嘴里随口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