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是个好地方,山明水秀,物质丰沛,最主要的是没有受到战争之苦。阴平魏府内,魏有信正躺在竹椅上醒着酒,他刚刚从宴席上下来,今天又有三个豪杰投靠他,这让他很高兴,现在人们都不会说他小信陵,而是直接叫他益州魏有信,说明他已经超过魏无忌了,哪天他也叫个什么君,有信君?想到高兴处,魏有信叫道。
“韩义,今天高兴,给我跳支舞。”
随着话音,站在他身后的一名灰衣男子,几步来到他的身前,拔出腰间宝剑,做了个揖后,开始舞动起来,从起舞的身姿,挥剑的动作,看的出这叫韩义的男子,剑舞有很深的造诣。魏有信看了一会剑舞后,酒意上涌,在一片剑影中,魏有信仿佛看见自己将那些豪杰推荐给刘璋时,被鄙视着说道。
“这些鸡鸣狗盗之辈怎么可以进到官府,你让士族子弟怎么想。”
什么狗屁士族,什么鸡鸣狗盗,我呸,魏有信猛的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狠狠的向着韩义砸去。
“不要跳了,跳这舞有什么用,你以为你能上阵杀敌吗,能建功立业吗,你不过是我魏某人养的一条狗。”
说完,更是将茶壶也扔了过去,正中韩义的额头,茶水混着鲜血流了下来,形成一股古怪的颜色。仿佛是看见苍蝇一般,魏有信厌恶的挥着手道
“下去,下去,我不想看见你。”
韩义行了礼后退了下去,魏有信也在酒力的作用下,躺在竹椅上沉沉睡去。
沈万三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着,从沈家出来后,他不知道该干什么,沈家商铺是不能去了,去别家的商铺他又不知道做什么。想不到自己居然这样废物,这是他走累了以后,坐在一处商铺的台阶上想到的,沈千山该死,他怎么能将我当垃圾,用完了说扔就扔了,这种想法一旦出现,随着时间越长就越强烈,伴随着这种想法的还有恨意,当恨意达到某种程度时,沈万三终于买了把刀,守在沈家铺子的侧门,准备和沈千山做个了结。
白天铺子里人来人往,沈万三并不急着去找沈千山,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就靠摸着怀里的短刀打发时间,刀长一尺,木制握把,刀刃磨的飞快,握着这刀,沈万三很肯定它能很好的完成他要做的事。
入夜以后,路上行人开始变得稀少,沈万三从推车而过的商贩那里买了些吃食,这些食物并不可口,但是可以补充能量,这让他发现一件事,原来自己还蛮能坚持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上已经没有了行人,这时一辆马车在灯光的指引下,慢慢出现在沈万三的面前,走的近了,透过车上插的旗子,勉强能看见沈字,沈万三知道他等的人终于到了。
马车在不紧不慢的走着,沈万三慢慢的将刀拿了出来,他现在的心情很奇特,现在要杀人了,他居然不会害怕,有的只是兴奋,这让他的全身都在抖动,需要通过深呼吸才能将将抖动压制下去。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沈万三发现驾车的居然不是大块,不过这不重要,因为沈千山很快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在车夫的帮助下下了马车,站在一边等待着马车里的人下来,这次是一个小孩子,五六岁的样子,也许是在车里呆的太久了,这时候抢着要下车,这就是沈千山第三个儿子了吧。
沈万三知道时候到了,他放弃了深呼吸,让抖动传遍全身,带动着他向前跑去。当他快要冲出藏身的地方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他拿刀的手握住,另一只手同时伸了出来,捂住他的嘴,同时用力将他重新拉了回去。
“不要出声,我并没有恶意,换个地方聊聊。”
这说话的人好像是从别的地方来的,发音有些不标准,沈万三猜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试着动了动手腕,发现力气上面处于绝对劣势后,沈万三点了点头,很自然的将刀交给那人后,被拉着在黑暗的巷子里穿梭。
看着那人的背影,沈万三觉得很熟悉,在他认识的人中,有这个力气和背影的只有大块,但是大块不会说话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带他走,猜了一会后,沈万三就懒的猜了,光是在黑暗中避开地面的坑坑洼洼就耗费掉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那人带着沈万三走了一段后,终于停在了一所民居的门前,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将沈万三拉了进去后,关上房门,压低声音道。
“不要动。”
口音还是有点怪,但是比原来好多了。随着一阵摸索声,一盏油灯亮了起来,灯光下显出一个身体魁梧的年轻人,沈万三看了一会,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过来坐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说。”
年轻人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自己先坐了下来,从桌上的水壶里倒了一碗水,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你是块叔?”
沈万三坐在椅子上,接过年轻人递过来的一碗水,有些迟疑的问道。
“不要说那个名字了,那沈家二少书也是白读,居然起这么个名字,我叫燕四,你叫我这个名字吧。”
燕四这个名字也不见得多好,沈万三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嘴上说道。
“块,不是,燕四,你胡子刮了?”
“刮了,应该没有刮伤吧?”
燕四摸着脸有些担心的问,沈万三摆了摆表示没有,继续问道。
“你不是不会说话吗?”
“不是不会说,而是不能说。”
燕四在灯光下做了个阴森的表情,放低了声音道。
“我其实是一个江湖组织的成员,一次任务失败后,我躲在了沈家,为了隐藏身份,所有会暴露我的特点的事情我全部不能做。”
对于燕四的表情,沈万三直接无视掉,而是奇怪的问道。
“说话也是你的特点?”
“当然,我这人很爱说话,见什么说什么。”
“那你可以少说,不用不说吧,憋这么久多累啊。”
“不行,要不就不说,要不就说个痛快,我受过专业的训练,这个没有问题。”
“你高兴就好吧,那这次怎么又开始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