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是想查看一下这两件木雕,可谁也没发现这东西的材料竟是沉香木呀。
沉香木既然十分名贵,光是那两件雕物工艺,两百两只就少得可怜了。
如果再加上此雕物所使用的原料乃沉香木,则此两件雕物最少也要按千数计。
如果又遇到偏爱之人了,那就是用万两银子去购买,这也属平常。
本来林梦初就花两百两白银买下这两件雕物的,卖家就是没赚大钱,也没亏。
可是一扯沉香木,傻子就不会用百两银子,就卖掉这两样东西。
这样,倒真是一副林梦初仗势欺人、以权压人的样子,逼得那个苦主把这两样东西都出卖给他。
林梦初以权势欺人,恶名不打。
除此之外,林梦初这个买了,却想给靖公主,那这个恶名,就有了靖公主。
吴庸以前给靖公主眼药都能上手,如果是现在这件事,林梦初坐实罪,靖公主不烦林梦初死去才奇怪。
不要说随便进出靖公主府,将来林梦初就是要进入靖公主府也是天方夜谭。
“林梦初,你最好给本宫一个解释!”
果然靖公主顿时翻脸。
林梦初如释重负,似乎靖公主还在给他机会。
如果靖公主真的断定自己有罪,早已经将这两件雕物打在自己脸上,并将自己赶出门外,让吴庸负责处理。
“吴大人,可否让小女子问几个问题?”
林梦初转身望着吴庸和苦主。
果然,这位苦主当真就是那一日卖掉了她雕物的那个人。
“当然可以。”
吴庸有信心他所做之事,一向强调真凭实据而决非诬赖谁,于是当下一撤,被林梦初问起来。
林梦初还没说话,苦主就哭成了一个死爹和一个死娘。
“夏小姐饶命,夏小姐饶命。只是那两雕物实在不能给您,若是今天的事情,惹恼了夏小姐,草民愿把自己的性命给了夏小姐,只望夏小姐把两雕物奉还。”
“放肆,有本官在,何人敢要你的性命!”
吴庸怒视着林梦初的眼睛,仿佛在告诫林梦初不能对苦主构成威胁。
若不然,其知府衙门非知素莫属。
“都说民不与官斗,吴大人,草民去了,代下辈子,投胎后衔草结环,以报告吴大人的恩情。”
说完,那个男人居然会撞到墙上死去!
林梦初见状,双眼一眯。
决不能让这一个人死,如果这一个人死无对证的话,那她现在的罪,就真的没有办法洗!
林梦初心中一突,见那个苦主寻死完全无拦阻之能。
靖公主冷笑,竟敢到自己的靖公主府寻死觅活的,真做了自己的王妃,难道仅仅是一种摆设?
靖公主虽然有心观察,但林梦初有没有能力处理好当今的局势,也无意下手帮助林梦初。
但是,这并不代表靖公主能够忍受一介草民的存在,这样肆无忌惮地玷污公主府!
“砰”地一声,苦主想撞墙身亡,未能如愿,但遭到公主府侍卫一掌重击,胸中一阵阵酸楚。
起码此刻肢体刺痛的苦主肯定不会有多余的气力,重新寻死。
林梦初立刻释然,没想到婶娘和林芙蓉寻得如此狠心,不仅是为银子才帮助婶娘。
如今看来这个人可就连性命也冒了出来。
靖公主的话刚说完,那个侍卫就打断苦主一双腿。
“啊!”
一声哭声在大厅里回荡。
吴庸脸色一变,总是自己的“刚正不阿”使旁边的人变了脸色,没成主意,如今,他倒真真切切品尝到皇权使他变脸的滋味儿了。
竟在自己面前,将告到门口的苦主打得鼻青脸肿,不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打击么?
吴庸甩动袖子,还硬着气准备把林梦初直接拉出来当囚犯。
须知相府却偏偏闹到林子轩身上,吴庸也真是头一遭铐相爷的儿子。
吴庸瞥了林梦初一眼。
正因为“证据”“全”,吴庸心中已为林梦初定罪。
由吴庸像带犯人似的,押往府衙,那么她又有什么名气?是什么原因使她如此地悲惨呢?!
林梦初不待吴庸推辞,急忙补上。
吴庸原本不愿意和林梦初瞎扯,径直将林梦初铐了起来。
怎奈公主府、吴庸这些捕快们,是再好的手,都敌不过公主府的护卫。
周玄熙对吴庸白发苍苍,十分慷慨的送给薛思容。
薛思容随即把这份所谓证据交给林梦初,让他仔细端详。
林梦初得到两个雕物后,冷冷地望着苦主。
“我可问你,这两物是你的传家之宝,可是世上独一无二?”
“回夏二小姐的话,只是独一无二,只此一物。草民实在是不想做不孝之人,使是夏二小姐要了草民的命,草民也无怨无悔,只盼夏二小姐将雕物归还。”
“不想做不孝之人”。
如果林梦初没有把雕物交还,林梦初本来也有不孝大罪!
“哼。”
果然听那个苦主这么一说,吴庸看向林梦初,越看越凶。
“吴大人,不如您也瞧一瞧这世上独一无二,且用沉香木做的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