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板书，写的似乎是一道立体几何题，只有短短几个字，外加一个靠空间想象立体起来的平面图。

四字形容：恐怖如斯。

老李转身过来，有福相的脸微笑道：“啊，是谁呢我李某人就不点出来了，可是还是希望你们能多从数学这里捞几分……”

“就譬如这王子痕啊，黄鑫啊……”他说话到一半，止住话头，问道，“哎？这王子痕人呢？我老李的课都不上啦？”

班里传来笑声。

柳晴无奈的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看黑板上那道老李特意写出来的难题，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黄鑫脸色尴尬，用手肘撞了撞熟睡的王子痕。

王子痕嘟囔了句什么，脑袋侧个方向继续睡了。

老李咳嗽一声，大喊一声：“王子痕！”

“砰噔！”

王子痕直接条件反射的撞开椅子站起来，脸上还迷迷糊糊呢，就道：“啊？”

班里后排的人笑得最欢，这老李也给气笑了：“啊？啊什么啊啊？”

张溯笑道：“老李，这小子头疼，早上来都爬着来学校的，放过他吧。”

老李见张溯帮着他说话，看向脸上表情还处于没回过神来的王子痕：“小痕同学呀，你怎么说？”

王子痕眯起眼睛：“啊？”

老李语气肯定：“啊。”

王子痕指着他说：“三分之十。”

老李这下懵了，语气疑惑：“啊？”

班里的人也奇怪的看着他，直到黄鑫他大喊道：“老师！王子痕的意思好像是你写的那道数学题！”

柳晴握笔写字的手停下，奇异的回头看他。

老李眼镜都有点歪：“多少？”

王子痕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的黑眼圈好像熊猫。

他一边打哈欠一边说：“三，三分之十。”

老李翻了翻教案，咧嘴一笑：“这可有点意思嘿，你小子看过这道题目？”

老师在说什么啊？这道题不是很简单吗，建一下空间直角坐标系，然后这样那样……

王子痕摇了摇头。

老李向他招手，粉笔拿在手上，说：“来小痕同志你上来，看看你的想法。”

王子痕在全班的注视下拖着疲累的身躯走过去，伸手接过老李手上的粉笔，稍微离王子痕近的人都好像能感受到那股溢出来的累和困。

老李笑眯眯的，喝了一口热茶，坐在了一旁的小竹椅上：

“大家伙都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出来吧，这题是我以前的数学老师发给我的，改编自今年的比赛题，第一手拿到的，题目很新。”

他言下之意就是“不可能有人提前做过”。

老李在讲什么啊讲……

柳晴还伸手撑着下巴在冥思苦想呢，突然感受到了周围不一般的氛围，所有人都停下了笔。

她抬起头，只见不过一会功夫，王子痕就拿着粉笔写了快半个黑板，思路清晰行云流水。

班里也没人写了，他们都看着王子痕地一边频率很高地打哈欠一边写，老李看到一半还能嗯嗯点头，后半就皱眉了，越看是越奇。

王子痕写下最后的那个“n=10/3”。

他奇怪班里怎么这么安静，转身过来，看见他们大多在看着自己的板书。

王子痕说：“其实，其实吧……它这个用大学的方法更容易做，用高中知识的话……要转换一下思路。”

他看向老李，语气谦卑起来：“李兄，献丑了，实在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