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这家伙有窸跷。”
飘散着任性风情的鲜色血唇,略带惊疑地抿起。卢西弗一反百无聊赖的娇懒风貌,直起波斯猫一般布满敏锐感官神经的背脊,乜眼瞄着身旁一心致志、只顾着读取强化狼族士兵遗传端子的青年。
“艾利嫚,你这模型狂,有没有听到我说的!你瞧,那个白子心念狙击者。”
青年慢条斯理、却明锐如一把蓄势待发的超光速波子枪。听得身畔人喜嗔交加的微叱,赶忙应道︰“是是,公主猊下有令随时吩咐,小的哪有不从之理。”
嘻皮笑脸地说完滑头的忠贞骑士万年辞令,他的一只水晶色调多重生体手臂还是如鱼溶水,恋栈于生化士兵的股间、突起如山棱线的基因精粹皿。任由他进出遗传情报植入所在的骁勇侍卫,由于他高妙无比的抚触,发出花果核心被蝴蝶取悦时的融化低吟。
“你这恶棍趣味,真是不知道造福了多少位将肉体变造改良的男女啊。”卢西弗斜盻了故意现出曼妙窘态的艾利嫚,如同吃到最顶级甜点,琳琅地贼笑起来。
“别逗了,我的公主,在下惶恐。您方纔说的窸跷是??啊,翼护着这位首相的力场竟然有着原生超神的资质,这真是太希罕了。”
卢西弗支颐沉思︰“看来不太可能在同一道菜发现两种超级香料,八成就是那个大少爷。”
艾利嫚好脾气地逗弄他。“您发现奇珍异兽的本事,在下才真是自叹不如呢!”
卢西弗故作睥睨,拂开艾利嫚顺着他颈间软骨一路下滑的手指。“先给我收起你脍炙人口的触手,要喝香槟的话待会再来。你看,冲出来的人真是莽撞,这下可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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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海法特还来不及有任何逆转的想法之前,一抹白色人影从她的后斜方冲进来。一瞬间,所有狂烈的“无形”光线全都一击命中,穿入挡在梅提斯面前的身体。
那个人的身体被光子束的冲激力撞弹到墙上,然后又摔下来,因为过度痛楚,脸部反而现出了一抹扭曲的笑容。
海法特呆立着,看着梅提斯在那个人的面前跪下,伸出发颤的双手,徒劳无功地想帮他止血。发怔良久,海法特的心灵终于不受羁束,将一个熟悉的名字送到口中:“嘉希亚!”
梅提斯从来不知道自己拥有悲痛的能力,面对无数的死亡,就连自己的也算上去,她最为激动的感受莫过于替代性的舒畅。只要这宇宙多出了一块死者清除而出的空间,她就莫名地暗自痛快。
但是,她没有算计到的是,自己总也需要一块恒持不变的鹅卵石,无论激流怎么滔洗也顽固驻留在她身边。此时,她知道就算是所有的宿敌于顷刻间销亡,也抵不掉身边受伤的人。
她的喉头似乎积压了无数的碎骨头,兀自安然跳动的心脏失去一惯的频率,或许在无可替代的瞬间,她的某一块致命处也被那束灼热的光线击中。她瞪着嘉希亚胸口的大窟窿,好不容易从浑沌的思绪中挤出话语:“没有事了,尽量不要动,嘉希亚。”
嘉希亚的知觉正随着他流出的血,一滩滩地丧失。他诧异于梅提斯颤抖的音色,这是他从不敢妄想得到的宝贵礼物,却在难以逆料的关口奉送过来。他的嗫嚅非关伤势,只是太过惊喜所导致的羞涩。
“阁下,我没关系的。只是,或者,我可以叫你──姊姊?”
那个略带胆怯的问题,让梅提斯感受到何谓掏空殆尽的悲伤。她说不出话来,只好用力地点头。
嘉希亚真正愉悦地笑了,但眼中却深藏太多的凄怆:“我早就知道,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全都亏欠你,你有理由憎恨,但是──”
他剧烈地咳起来,嘴角流下了殷红色的血丝。
梅提斯惊惧又难过:“不要再说了,你的伤──”
嘉希亚却继续下去:“没有必要去管它。长久以来,我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冷静外表下的痛苦,我一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向你表示──”
“不能再说了,嘉希亚。”